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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秉德即将要七十大寿。
高氏领着白薇一起张罗寿宴的事情。
她暂时不知道沈遇有什么打算,左右他们这样的人家,今后是什么变数,谁也不清楚,人情往来多教教白薇学着也不吃亏。
白薇完全不懂这些,听着高氏侃侃而谈,各个不同的门第阶层,送的礼都不同。什么样的宴会,宴请什么样的人,都有讲究,她听得津津有味,认真的看高氏写菜单与名单。
高氏见白薇好学,温柔的笑道:“你在京城这段时间,跟在我身边学掌家管账。”
“好啊!”白薇想跟着高氏学精,到时候以备不时之需。
这时,凌世华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公鸡,打了胜仗,仰首挺胸的阔步进来。
高氏与白薇在对材料,瞧见走路带风,神采飞扬的凌世华,他一脸喜色,等着她们问朝堂上的情况。
两人对一下眼神,装作没看见,继续对菜谱与宴请宾客的名单。
凌世华清一清嗓子,故意弄出动静,让她们关注他。
俩人十分沉得住气,就是不给凌世华一个眼神。
凌世华憋不住,站在她俩面前,“在准备寿宴啊?”
“嗯。”
“我下朝回来了。”
“哦。”
“咳,今天早朝发生的事情十分精彩。”凌世华见高氏终于抬眼看他,眉毛抬一抬,等着高氏问。
“是吗?你让开一点,挡着光了。”高氏将凌世华拉开。
“……”凌世华胡子抖了抖,他哼一声,“我就知道你憋不住想知道,今日在早朝时,御史弹劾威远侯内帷不修,治家不严,继室不端庄贤德,打伤朝廷二品诰命夫人。又为母不慈,苛待继子、继女。罚他一年俸禄,又勒令他好好管束治理后宅。”
高氏提笔添上几个名单,抽空瞥凌世华一眼,“就这点惩罚,看把你嘚瑟的。”
“你等着吧,威远侯待会就叫人上门赔罪。”凌世华又说起另一桩事,“今年春闱,有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考中进士。入了威远侯的眼,想招为女婿,打算为他谋一个缺位,安放在翰林院,为这未来女婿今后的仕途做跳板。今日御史揪着他的小辫子弹劾,这件事皇上原是答应了,又将他的折子留中不发,威远侯知道的时候,脸都气绿了。你等着吧,为这桩事,威远侯都得好好训一训常氏。”
“非翰林不入内阁,威远侯对这便宜女婿倒是尽心尽力。”高氏满脸讽刺,沈新月是以养女的名义被记在常氏名下,其实沈新月就是常氏与威远侯私通生下的孽种,这是京城里众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正是如此,沈新月如今十五岁,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都瞧不上她,未曾派人上门说亲。常氏眼巴巴替沈新月寻觅一户好人家,男方给拒绝,闹了一场笑话。或许也是有这一方面的原因,威远侯才会挑选上一个毫无身家背景的寒门仕子。
反正威远侯府倒霉,高氏就高兴。
凌世华笑得高深莫测,他瞧过威远侯的便宜女婿,倒是和威远侯是一路人。
果然是物以类聚!
高氏与白薇将名单和材料全都准备好,威远侯带着常氏上门。
白薇直接去沈晚君的院子,看看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高氏撑着酸痛的腰,神色慵懒道:“我的腰要累断了,得休息一会儿,不得空见他们。”
门仆出去,润色一番,“夫人在忙老太爷寿宴一事,没空招待你们,侯爷请回。”
威远侯脸色铁青,哪里会不知道是高氏刻意为难?
常氏一口牙几乎要咬碎,恨不得闯进去,将手里的东西砸高氏脸上!
经过昨日一事,常氏长了教训,不敢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