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青空笑道:“此话在理,不过做人须像龟。龟虽寿,莫不都是因为低调,不会狂妄的不知进退。忍,本就是因为自身太弱,能忍说明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不忍的那一刻,未必就是自己有多大能耐。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心中的一团怨火罢了。那火泄了,这条命也未必就还在,这岂不是自掘坟墓?”
王烁笑道:“人活着的那一刻,不就是在走向死亡吗?若不掘个坟墓,岂不是就成了死无葬身之地了?”
其他人一直保持沉默,听着这两人话里话外的讽刺,谩骂。
端木青空侧身笑道:“以前听过一个笑话,说是赵家养的一条癞皮狗,有一天不想要了,本想宰了吃了。结果这邻居李家的人嗅到了气味,就屁颠屁颠的凑了过来,把这条狗偷走了。结果,这李家还憎恨赵家,说赵家狠辣绝情。王掌门,你说说,这算是什么样的道理?”
王烁笑看端木青空,“那我知道的说法可是和端木掌门说的不一样,我听说是赵家养的一条癞皮狗很忠心,但是这赵家却嫌弃这狗太仁义,本是一条好狗,可主人却非要让它到处咬人。结果呢,这癞皮狗是有灵性的,他就不愿意助纣为虐,时间久了,癞皮狗心灰意冷,忠心无处表,这才想着离开。”
“可这赵家不同意啊,赵家觉的,你是我养的,我就要宰了你吃肉。恰好这李家的人碰到了,念癞皮狗仁义,有良心,这才将狗带走,免的被小人给害了。端木掌门,你来说说,这赵家到底算个什么道理?”
端木青空哈哈大笑,“王掌门的说辞,当真是有趣。那就是不知道,这李家养了癞皮狗,又能够得到什么?好像我忘记说了,这李家是很穷的,穷的都快跪在大街上乞讨了。”
王烁笑道:“巧了,这李家的运气不错,而且还把这癞皮狗的旧伤治好了。”
无度恍然,她明白了过来。
这条癞皮狗就是——诸戈。
诸戈以前是飞雪门的,当时等于已经被废掉了。后来不断服用丹药和牤牛山的那些药草,这才旧伤逐渐恢复,可即便如此,进度也是比别人慢了。
要知道,诸戈以前的实力比王烁不知道强了多少。
闻言,端木青空面色微变,笑道:“如此说来,这李家收养了别人家的癞皮狗,不仅不觉的丢人,还沾沾自喜了?”
王烁笑道:“一条好狗,谁都想要,只有那些不仁义,无良心之徒,才会天天想着把狗杀了吃肉。或者说是就是看不得别人好,一天不迫害,就觉的自己浑身不舒服。”
端木青空低笑连连,“王掌门真是能言善辩。”
王烁笑道:“端木掌门才是真正的巧舌如簧。”
端木青空身躯后仰,微笑道:“明人不说暗话,王掌门最不喜的是来我这飞雪门吧?”
王烁笑道:“彼此,端木掌门也不是最不希望看到我吗?”
“喜事在畔,我不愿意见红。”
端木青空微笑,“王掌门意下如何?”
“巧了,我也是。”
王烁微笑颔首,既然说到了正题上,那就继续说下去吧。
王烁坐直身躯,平视端木青空,“王某不才,做事呢,也经常欠考虑。我今日前来,也的确是有些事情想要向端木掌门讨教一二。”
端木青空右手平伸,笑道:“请说。”
王烁笑道:“今日来,其实并不在我的考虑中,可我既然来了,就是想要从飞雪门带走一粒灰。而带走一粒灰的代价就是,我不会再追究曾经的一粒黑。”
端木青空笑意盎然,一粒灰他不知道指的是谁,但是一粒黑他知道,那是在说‘乌黑’。
但是这个事情,不能够承认。
端木青空笑道:“王掌门似乎还是在认为某一件事情为我飞雪门做的?”
王烁笑道:“端木掌门何必装聋作哑?一粒黑换一粒灰,自此你我两门,恩怨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