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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安从他的五官里瞧出了三分纪时愿的影子,迟钝地想起最晚被她遗忘的事,一下子从他怀里钻出,捞起手机给纪时愿发去消息。
手指一边道着歉,嘴巴也没闲下来,哭丧着脸说:“纪浔也,你堂妹昨晚让我去找她,我答应了,但又放了她鸽子,她会不会生气啊?”
纪浔也回道:“她这人做事想一出是一出,多半前脚找上你,后脚自己又上哪儿野去了,你没必太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这话三分真,余下七分出于安慰她的想法。
事实上,纪时愿完全不知道最晚发生了什么,叶芷安的消息更让她满头雾水,索性把人约到五层一清吧,好当面讲个清楚。
听叶芷安挑重点说完,她再次露出莫名其妙的反应,“我什么时候给你发消息了?”
她昨天喝得醉醺醺的,后面是被沈确抱着回房间里的,还一觉睡到了天亮。
难不成她其实有什么梦游症?
纪时愿不敢相信自己睡着后比清醒时还要会兴风作浪,着急忙慌点开微信看,界面干干净净的,最新一条停在半个月前,“你看吧,我真没——”
她话还没说完,叶芷安把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给她看,上面清清楚楚地罗列着几条“罪证”。
纪时愿嗓子突然卡住了,好在她还不至于被事实冲击到理智全无,很快找到其中的问题:“你看啊,我的房间号不是这个,还有我和人聊天每句之后必定会加上一个表情包,最最重要的是,我刚才想起来了,沈老狗跟我说过,他送我回房后,忘记拿手机了,又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事儿,没准就是那几分钟被人钻了空。”
叶芷安想了想,问:“你在喝醉前,有说过你认识我的事儿吗?”
纪时愿回忆几秒,神色变了,支支吾吾道:“好像是有。”
那就能证实她是被人当成枪杆子使了。
纪时愿气咻咻地起身,“我去找二哥,让他查清楚这件事。”
叶芷安也想知道冒充纪时愿的人把自己骗到那房间到底要做些什么,但现在还在赵泽的邮轮上,人家欢欢喜喜地办场派对,总不能被她扫了兴,更何况以纪浔也的脾性,这事就算不闹得人尽皆知,也不可能安安静静地收场。
她没在高门大户生活过,不知道里头的肮脏黑暗,争起家产来又会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可不管未来纪浔也有没有想要继承家业的想法,她能做的只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不去给他带来麻烦。
斟酌过后,叶芷安说:“今天先算了吧,等到——”
纪时愿以为她是彻底不打算计较了,急到嗓门都高了几个度,高跟鞋蹬地的力道也重,不一会儿地毯上全是硬币大小的印子,“这怎么能算了呢?”
鲜少有人如此强烈地想要替自己出头,叶芷安动容不已,刚要正儿八经地对她道声谢,就听见她咬牙切齿地补充了句:“我可差点以为自己真有什么梦游的毛病!”
“……”
纪时愿风风火火地冲到纪浔也房间,毫不拐弯抹角地直入主题,“二哥二哥,有人冒充我给昭昭发消息,还想把她骗到2014那房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