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绣揉揉她的脑袋。
这孩子以前还说话,虽然口齿不是很清楚,可也算是个正常的孩子。
自从母亲离开后,就成了闭嘴葫芦,谁问也不吭,也不笑,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你,宋家人都说他呆傻。
其实,这孩子怕是吓着了。
屋里没床,好在如今是春天,不是很冷。兄妹收拾了干草,打地铺。
“兄长,晚饭怎么做?”
中午是在里正家里吃的,如今家里有粗粮,但是没有锅。这晚饭怎么做呢?
宋春生掏出一把炒豆,“这是族老五奶奶给的,先吃点豆子垫垫,明天再说吧。”
他实在太累了,一整天都身心紧张,如今一放松,残腿疼得厉害,突然就挪不动脚步了。
他说着把豆子分给弟弟妹妹,又掏了掏,摸出几粒递给宋锦绣。
“三丫,怎么喊起兄长来了?学城里人呢?”今天妹妹叫了他一天的兄长,让他觉得新奇的很。
宋锦绣一愣,前世,称呼师兄习惯了。她笑了笑。
“我听别人叫的,哥不喜欢,我就还叫你哥。”
宋春生也笑道:“随你高兴,怎么叫都行。如今我们也算是有家了,你赶紧去把脸上的血迹洗洗。小心刚结疤的伤口,哎!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今天他和妹妹故意顶着带血的伤不洗脸,也是想在族老们面前卖卖惨。博取同情,事情才能更顺利。
这不,族里对他们都很友善,分了院子,还给了些口粮。
洗脸啊?这院子有啥呀?
喝的水都没有,拿什么洗脸?
这院子空置太久了,能用的东西早就被人顺走了。
宋锦绣找了一圈,只找到一个破陶罐,一个缺了口子的葫芦瓢。
脸洗不洗无所谓,眼下是得想办法烧开水,弟妹吃了炒豆,一会总得喝水不是?
“春生,春生,开一下门。”
就在这时,栅栏门口传来铁头的声音。
宋锦绣连忙跑过去开了栅栏门:“铁头哥,你咋来了?”
“我娘让我送些吃的给你们。”
铁头抱着一个水葫芦。
进来看了一圈,挠挠头道:“你们这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啊。这葫芦里是高粱粥,要不,你们一人一口轮着喝?”
宋锦绣看了看手里缺了口子的葫芦瓢,“我去把这瓢洗洗,当碗用吧。”
说着她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