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过去,话不对题地小声说:“哥哥,我真的不喜欢学长了。我承认,我以前喜欢过他,可是我现在只喜欢你。”
她坦坦荡荡的样子显得他倒像是个小心眼的人。
梁秉词缄默不言。
他其实有些后悔自己今天的冲动,一气之下就让佣人给她打了电话,把她叫了回来。
他比谁都知道,他这个举动就是明晃晃地关心她、在意她,即使他本人并不想承认。
其实她一回来,他就知道了。
可他在房间整整等了她二十三分钟,他看着表盘上的秒针绕过一圈又一圈,她还是没来敲门。
梁秉词笑了笑,笑她没心没肺,也笑自己沉不住气,犯贱一样来主动敲她的门。
而她,永远都能给他“惊喜”,不仅和她那些好朋友吃过了饭,还故技重施,大晚上喝了些酒。
许意阑等了一会儿,哥哥还是不说话。
真的生气了?
许意阑决定解释一下,哄哄他,毕竟是她在主动追他。
虽然她偶尔也用以退为进的策略,可她怕没尺度地抻着这根线,抻着抻着就断了。哥哥是个防备心极强、自制力极强的人,好不容易对她放松了些,她不能让之前的努力白费。
许意阑抻了抻梁秉词的衣角,“我今天确实和学长见面了,但都是为了工作。是我的朋友喊我们过去帮忙,我都答应了,总不能因为学长也去就出尔反尔吧。”
“那我以后还怎么和人做朋友?”
梁秉词垂着眼皮看她,反问:“和我有关?”
他这一句话显得她像个笑话。
许意阑扯扯嘴角,松开他,走到沙发边,把扔在沙发上的双肩包拿过来。
她当着他的面拉开拉链,在里面取出一迭传单,大概有二三十张,A4尺寸的粉色的纸。
许意阑一手拿着包,一手拿着那些纸放在他面前。
他听见她说:“我真的是去做了志愿活动,这是今天要发的宣传单剩下的。”
这些东西没发完,陈筝懒得再记继续耗时间,就一人分了一沓,让大家处理掉。许意阑这沓一直放在包里,还买来得及扔进垃圾桶。
见他不吱声,许意阑把这些纸乱七八糟地塞进包里,又拉开另一个拉链,掏出红马甲,“这是我穿的衣服,你偷拍的照片上也有。”
梁秉词依旧不吭声。
许意阑忿忿地攥着红马甲,“我真的是去当苦力了,你爱信不信。”
梁秉词垂眸看着她手上那些破东西,她注意到他的视线,故意假装生气地把东西重新塞回包里。
无奈红马甲乱糟糟一团,包本来就小,又塞得满满当当,红马甲怎么塞都塞不进去。
许意阑也没耐心把它重新迭好,索性和自己赌气一般,硬往里塞。
突然,“啪嗒”一声,一个小盒子落在了地毯上,翻滚了一圈,落在梁秉词的脚边。
梁秉词垂眸看清那东西,脸色立刻黑成一条线。
男人慢悠悠地弯下腰,把那个盒子捡起来,细细打量,周遭笼罩了一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