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李言玉还是守住没说,即便那锋利的剑就抵在他的后腰上。
他不清楚白玉安要他那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一想到玉安落水了自己没有救下他,心里就心如死灰,空落落的。
玉安附在他耳边说的话犹在眼前,面前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说。
可即便李言玉没说,沈珏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也早已看破了他。
李言玉在他面前终究是太年轻了。
那躲闪犹豫的眼神,那情不自禁的小动作,无一不在显露出他的心虚。
白玉安是善于撒谎的,说起谎话来镇定自若,但面前的人显然不擅长。
不过沈珏倒是有几分欣赏这年轻人,对白玉安当真是赤诚,他这么威压下来,他都能顶住不说。
沈珏本不愿在李言玉身上用那些手段,毕竟是白玉安的表哥,还想留给他两分余地。
但李言玉不开口,沈珏就不能知道他想知道的了,他总要撬开他的嘴,只有让李言玉吃点苦头。
对着身边的长松使了个眼色,长松心领意会,连忙叫人带李言玉下去。
李言玉发现身体被拽住出去,眼神恐惧的本能的看向沈珏。
却见那张暗色里的脸冷漠的有些可怕,叫他的心底忽然生出些害怕,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里。
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身体就被粗暴的拽了出去,江风凛冽,紧接着就被推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这边沈珏重新坐到椅上,疲惫的吐出一口气。
袖子上的水滴哒哒落下去,落在同样湿漉漉的靴子上。
刚才站在外面的侍卫走进来,低着头将一根绳子呈到沈珏的面前:“大人,岸边上我们的人沿着岸边仔细找了,都没有看到有人走动过的痕迹。”
“岸边上到处是杂草,且土质松软,挨着松林,一般也不会有人过去。”
“只要有人踩在上面,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我们的人挨着江边仔仔细细看了几遍,也没看到任何脚印。”
“只是在临着江边下游不远处看到了一根绳子。”
“那绳子大半都落在了江水里,只有一小截勾在了岸边一棵灌树上,也快要被冲走了。”
“这绳子实在有些长,近十多仗长,属下觉得有些奇怪就带了回来。”
沈珏看向侍卫手里的绳子,伸手拿过来在眼下看了看。
十分坚韧的粗绳,是码头上用来固定大船的绳子。
江对岸不是码头,怎么会有这绳子。
沈珏淡淡盯着手里的绳子,手指摩擦几下,抿紧了唇。
他放下手上的绳子,起身走到外面的船廊上。
江上灯火通明,暗处的地方早已被火把覆盖,沿着岸边,一直延绵至看不见的地方。
沈珏举目往更深处的江水下游看去,那里黑不见底,深不可测,沈珏眯了眯眼,吐出一口气。
下头打捞的一直到了天亮了都没有打捞起个人来。
杨江知洲陈之洞弯腰在沈珏身后,小心的擦着汗道:“近百人下了水,还叫人在上游拦了水,可水底下捞了一夜也没看到。”
“连着周围十几米的地方都找了,那尸体就像是失踪了一样……”
沈珏不语,站在廊上看着江面,脸上阴沉,低低道:“再找。”
“往下游找,十几丈的地方也要找。”
陈之洞一顿,十几丈……那可要花多大的功夫。
可陈之洞半个不字也不敢说,连忙应着又带着身边人下船去。
这时长松走到沈珏身边也道:“大人,那位李公子还是不肯开口。”
“奴才将银针扎进他经脉里他都疼昏死过去也没开口。”www。
说着长松看向沈珏:“是不是白大人当真没对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