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稍微醒来的时候,只听到旁边的哭声。
细小的啜泣声不停,想要闭上眼再睡一会儿都不行。
浑身上下都疼的不行,连睁开眼都有些费力。
喘息着眯开一条缝看过去,床边上模糊的人影,即便看不清面目,白玉安也认得出来。
只是喉咙里也跟着发疼,她张张口,隔了半天才喊出来:“姐姐……”
坐在床边正哭的三姐白络珠见到白玉安醒来,连忙坐到了床头,弯着腰哭着:“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做什么要惹父亲生气。”
“好在你醒了,你可知你昏了多久?”
白玉安吐气,脑袋微微侧了侧,脑中一片空白,说话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愣了许久才问:“多久?”
三姐哭声哽咽:“两天了。”
“我与你大姐二姐轮着守你,父亲也晕了,昨天夜里才醒来,母亲正在床前伺候着,估计过会儿就过来了。”
白玉安听到父亲晕了,眼神垂了垂,唇瓣干涩,说不出话。
白络珠哪里能见白玉安这样子,前两天的新伤都没好干净,现在又成了这样子。
她抹着泪:“父亲当真下得了手,这背上什么时候才能好。”
白玉安听着三姐的话,沉默了一阵轻声安慰道:“三姐别哭了,不过是些外伤,很快就会好的。”
白络珠的哭声却更甚:“哪里是什么外伤,那天中午我过来,你晕着都咳了血出来了,那还是外伤么?”m。
“即便你犯了天大的错,父亲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白玉安默然:“父亲从来这样的。”
她又看向白络珠笑了下:“三姐,你也别哭了,我都醒了,你一直哭,我都不能和你说话了。”
白络珠看着白玉安脸上扯出来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用帕子擦了泪:“还说什么话?”
“你自好生歇着,说话扯到伤口,难道不疼?”
说着白络珠叫旁边的丫头去端了热茶来,跪在脚踏上给白玉安喂茶水,又轻轻落泪道:“你也别怪父亲狠心,父亲自来是那性子。”
“父亲现在的身子不好,这回八成是气的狠了。”
“听母亲说父亲打完你就晕倒了,心里也是难受的。”
白玉安歪着头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灌入喉咙,口腔里的干涩消减许多,就连身上也舒畅了。
白玉安又饮了两口,满足的闭上眼。
白络珠替白玉安擦了那嘴角流下去的茶水,哑声道:“这是你以前最爱喝的桔花茶,每年我都为你做些,在京城里可喝不着这味道。”
白玉安点点头:“等伤好了,三姐给我带一些吧,我拿些回京。”
白络珠将茶盏放到一边:“早给你准备好了。”
白玉安又想起一事,问道:“姐夫可还去赌钱了?”
白络珠低声道:“这些天也是怪了,往先去扬江,没个两三天不回的,前两天又去了一次,结果当天就回来,这几天也没发疯了,老老实实守铺子去了。”
白玉安微微安了心,又对三姐道:“要是往后姐夫还动手,三姐回了娘家就不回了,将这事闹大了,让大家来评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