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校医已经不在这里了,空荡荡的医务室里,楚朔坐在床上,四周的帘子遮得严严实实,楚朔摸摸自己的额头,确实烧已经退了,虽然有点迷糊,不过也不至于像上午那样,可能真的是睡眠不足,睡了一会儿便恢复了,刚要穿鞋准备离开,帘子便被拉开了。
“不好意思,我以为里面是我朋友。”那人虽然是道歉,语气却是强硬,画着浓妆,看不清原本的五官模样,耳朵上戴了一排耳钉,头发上编着小辫,如果不是因为穿着校服,楚朔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不良少女。
“没关系。”楚朔穿好鞋子,礼貌的回应。
“你是叫楚朔吧?你好,我叫齐悦,跟你同年级,但不是一个班的,听说你在学校很受欢迎。”齐悦跟在楚朔身后,穷追不舍的说道。
“你好。”楚朔并不知道齐悦一直跟着他,听到这样的话以后,楚朔停驻脚步,回身接住了齐悦的握手,并无厌恶的神情。
不过就是因为楚朔这样他认为很平常的反应,却让齐悦愣了一下,在放开楚朔手的时候,兀的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
“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了吗?”楚朔见齐悦的神情有些伤感,不免问道。
齐悦笑着摇摇头,“不是的,在学校里别人看见我不是畏惧就是嘲笑,可能在他们眼里我就是另类吧,你竟然能对待我像普通人一样,所以让我有些不习惯。”
是啊,齐悦见过无数人的眼神,他们看她是那种另类的眼神,厌恶的眼神,还有就是避之而不及,虽然齐悦习惯了,可还是会希望自己像个普通人一样。
“大家都是同学,况且每个人审美和追求也不一样,有什么不同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做自己就好了。”楚朔依旧笑着,笑容温暖且亲切,说完便走了,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实在有些着急。
只留下停在原地的齐悦,她转头看向玻璃里自己的模样,跟别人比起来,自己确实格格不入,可是从前即便忍受了各种白眼,都没有想过要改变。
“崽崽,听说今天学长晕倒了。”下课以后,任佳宁跑到沈锦书班级找到她以后说道。
“为什么?”虽然沈锦书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任佳宁会巴巴的跑来跟自己说这件事,不过既然说了,沈锦书也只好搭茬了。
“不知道,反正是被送进医务室了,你不去看看吗?”任佳宁虽然之前问沈锦书喜不喜欢君尧胥被沈锦书驳回了,但是任佳宁总觉得两个人有关联,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打零工的地方,君尧胥偏偏选择沈锦书去的那家?即便沈锦书真的不喜欢君尧胥,可任佳宁觉得君尧胥人还是不错的,至少能够照顾沈锦书,也就想着撮合两个人了。
沈锦书这才缓缓抬头,本想着拒绝来的,可又想起自己受伤的时候,君尧胥都在自己身边,于情于理,自己都该有所表示,不然只会欠君尧胥更多,沈锦书是睚眦必报的人,她起身,点点头。
“那我是不是应该帮学长买点什么啊?”
就这样空着手去,确实是过去看一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水果和鲜花?”任佳宁苦思冥想了一番,“我见电视里都是这样的。”
毕竟还不是成年人,自然是对人之间的这种礼仪不太擅长,而任佳宁和沈锦书,一个敢教,一个敢听。
于是沈锦书花了半个月的生活费给君尧胥买了果篮和鲜花,这画面太美,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眼神,在医务室里探望的,沈锦书还是第一个,沈锦书走了一路,越走越丢脸,如果东西不是太大,她恨不得把东西藏在衣服里。
还没等去了医务室,沈锦书便看见了君尧胥,她本想着打招呼,可手里的东西太多,又实在难为情,急忙将东西背到身后。
“你怎么过来了?”君尧胥走到沈锦书面前问道。
“额。。。。。。听说你晕倒了,我。。。。。。我路过看你一眼。”沈锦书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要说实话,那么就该让人误会了。
君尧胥看到沈锦书身后露出的彩纸,用手指了指,“那个是送我的吗?”
沈锦书回头看了看,不好意思的拿出来,直接塞到君尧胥的怀里,“看见你没事就好了,那我先走了。”说完沈锦书便跑了。
“医务室离这么远,也能路过?还顺便买了果篮和鲜花?”君尧胥腹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头看着那束康乃馨,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该笑,“这是把我当她妈了吗?”
“追求你的学妹?”齐悦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走到君尧胥的身侧,一副跟君尧胥很熟的样子,勾着君尧胥的脖子问道。
如果说对别人的外貌和爱好君尧胥不会反感,可这样的身体接触,君尧胥会反感,他的身子往后撤了撤,礼貌的回答:“不是,一个朋友。”
见君尧胥提到沈锦书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好像缓和了不少,齐悦心领神会,女人对这类事情比较敏感,她拍拍君尧胥的肩膀,“那就是你喜欢这个学妹喽?没关系,我帮你追,你跟别人不一样,交个朋友,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君尧胥在学校里,学习好,人缘好,不过他倒是不排斥交朋友,他也知道,像齐悦这样的人,必定是对别人仗义的,见她这么热情,君尧胥也不好拒绝,只得点点头,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送花送康乃馨,这个学妹也是可爱。”齐悦与君尧胥一起走着,看了一眼君尧胥手里的花,笑道。
“她可能也不太了解人生病的时候应该送什么花吧。”君尧胥也觉得沈锦书突然很可爱,只不过在外人面前,他自然要帮着沈锦书解释一下的。
“看你们的感情也不错啊,你打算什么时候表白?”齐悦能从君尧胥的眼神里看得出他对沈锦书的喜欢,她特别乐意帮助撮合一对一对的情侣。
“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们两个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再说了,快要高考了,我没有心思谈儿女情长。”君尧胥在极力否认,并不是他有意隐瞒,是他真的不知道,也理解不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感受,他确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