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漫,银月如钩,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照得整个房间带着朦胧的美。十一点,时晴关灯睡掉。零点,起床喝水。一点,数绵羊。两点,起床赶阳台上路过的猫。三点,坐起来玩手机。四点,五点,六点……月光渐渐的隐没在乌云里,天边出现了鱼肚白,晨光熹微,鸟儿鸣唱。这一夜,时晴无眠……。。。。。。。。。。。。。。。。。。。。同样失眠的,还有在何家翘首以盼的时雨。何星泽整整一天都没有回来,她提心吊胆的等了一晚上,结果天还没亮,客厅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时雨吓得浑身哆嗦,翻身从沙发坐起来,还没有看清楚男人,浓烈的酒气已经灌入了客厅。星泽?时雨欣喜若狂的跳下去,忙不迭的接住了男人摇摇欲坠的身子:你喝酒了?为什么要喝酒?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又多担心你?妈已经催了我很多遍了,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滚开。头痛欲裂的男人,完全没有轻重,一把把时雨推了几个踉跄,差点就摔倒了。一到家,就听到女人叽叽喳喳心烦的声音,窝火。时雨瘪嘴:星泽,我等了你一个晚上……担心得无法入睡……在时家,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何星泽了,她多么盼望他能回来,至少有他在,她的日子能好过一点。谁要你等?何星泽大大咧咧地躺在沙发里,摇晃着脑袋,闭着眼,但是手却精准无比的指向了门口:滚……滚回你的娘家去,不要在这里恶心我……时雨浑身哆嗦的咬着唇,十根手指紧紧的握着,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掌心,刺破皮肉,仿佛要通过这样的痛,才能把耻辱和不堪给深深的吞咽下去。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已经厌恶她了,不为别的,就是为时晴那个贱人。那天在游艇上,时晴在下飞机的那一刹那,风华绝貌的姿色,已经让所有的男人为之倾慕。当时她的目光,我全部都放在何星泽的脸上,没有错过男人眼中的那种炽热的爱慕。但那又怎么样?我就不回娘家!时雨咬牙切齿,愤愤然:我现在已经是何家的媳妇,你的老婆,就算外面的女人再怎么让你心动,也改不了这个事实,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娶了我,就要照顾我一辈子。时雨痛心疾首的表演,却丝毫没有引起男人的一点恻隐之心。他忽然抬起头,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次缝,眼角都是嘲讽的精光:谁说我娶你了,你听到了吗?要不要把那天的录像重新放给你看一遍?我没有说’我愿意’,那就不作数,明白吗?时雨整个人如坠冰窖,男人眼中那种冰冷的光,把他全身的每一寸血肉都冻住了。他怎么变成这样?以前那个说会陪着她一辈子的何星泽哪里去了?为了他,她成为全世界的笑柄,但是他却嫌弃他了。不!她不甘心。星泽你听我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时雨冲过去,哀求着抱着男人的胳膊:婚礼出现的那种状况,我也是不想的啊,谁知道时晴那个贱人会突然出现?我知道让何家丢脸了,我是何家的罪人,可是你能不能给我弥补的机会?我保证,我一定好好的做贤良淑德的妻子,伺候你,孝敬你的爸妈。滚!何星泽毫不客气的又推开她,酡红的脸上,都是刀刃般的无情冰寒:你听不懂吗?我让你滚!你用什么来伺候和孝敬?你恶心的样子吗?滚热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时雨彷徨无助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就是她的报应吗?何星泽不耐烦地脱掉了她碰过的外套,嫌弃得像是什么垃圾。然后跌跌撞撞的朝楼梯上走去,好几下,他都撞到了扶梯。时雨想要去扶,但被男人威胁性的眼光给制止了。眼见男人好不容易进了房间,然后就听到有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时雨吓了一跳,顾不上难受,噌噌的就跑上了楼,想要看何星泽怎么样了?可是等她跑到门边,只听砰的一声,迎接她的是暴力摔上的门。时雨哭得红肿的鼻尖,堪堪的停在了门外一厘米的地方。门,被何星泽从里面反锁了。星泽你怎么样呢?你快开开门。时雨担忧的敲着门,握成拳头的手背被震的钝痛难忍,但是她顾不上,满心都是房间里的男人:你让我看看你,你是不是受伤了,你难受吗?我给你做醒酒汤行吗?何夫人被两人的动静给搅醒了,披着衣服走了出来。你怎么回事?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妈,星泽他……时雨还没说完,一记狠厉的耳光已经朝她扇来:没用的贱女人,你除了惹他生气,你还能做什么?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何夫人越看越气。时雨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等她回过神来,下人和保镖都齐齐上来,把她架着朝门外拖。妈——我不走,你不要赶我走,我求求你妈,妈!你不要赶我走!晦气!何夫人翻白眼,淬了口唾沫。。。。。。。。。。。。。。。。。。。。书房里。何星泽背靠着门,闭着眼睛,听着门外聒噪吵闹的女人,哭叫声越来越远,烦闷的情绪还逐渐的平静下来。他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忽然感觉到房间里有人,他迷蒙的眸子,陡然睁开眼皮,眼神也渐渐清朗起来。酒红色的毛衣,黑色的皮包裙,把她婀娜的身材凸显的性感迷人,只是那精心描绘着眼线的眼睛,此刻瞪得比铜铃还大,怯怯的眸光中透着丝丝不安和心慌。表……表哥……见何星泽望过去,季翩翩感觉全身的毛孔都炸了,双腿发软地站起来。她没想到,何星泽会突然进来。此刻的何星泽,哪里还有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样?布满血丝的瞳孔里,闪着狼一样危险,嗜血的光,波谲云诡的气息仿佛要扼杀一切。而她,仿佛是一个误入狼的领地的危险物,正被他仇视的打量着。你在这做什么?嘶哑的语气里,带着浓烈的不满。季翩翩顿时感觉周身萦绕着一股危险的寒气,抖了抖,勉强牵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我……我进来丢垃圾,正好看到这个房间有一个垃圾桶。在他的书房扔垃圾……何星泽轻嘲地吐出一口酒气:什么垃圾?他都要看看,站在面前不知死活的女人,要怎么编下去?季翩翩对她凉薄冷漠的视线,看得浑身都战栗起来,对面的男人明明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衬衫,却如同暗夜里嗜血的魔鬼一样,有着狂魔般的危险。顿时,要瞎编的谎话立即就咽回去了。双手不由自主的朝后躲了躲,忽然指尖碰到了什么东西,季翩翩眼眸一亮,手掌翻开,手心里赫然是一条手链。我要扔的是这个。季翩翩轻蔑道:这条手链又丑又难看,是那天在游艇上我捡到的,当时以为时厉小姐的,想要事后还给她,最后才知道是时晴那个贱人的……想到表哥之前毫不犹豫地踹开了时晴,季翩翩故意讨好道:她的东西太脏了,根本不配带在我的手上,幸亏表哥你有先见之明,不然就被她骗了……季翩翩说着,手腕一扬,似乎要真的把那条手链扔进垃圾桶。你给我闭嘴!何星泽低沉的冷喝声,突兀的打断了她。季翩翩伸出去的手一僵,刚才表哥说什么,似乎又惹他不高兴了。还没有醒过味儿来,就只见男人满身杀气地向她走来,几乎是粗暴的从她的手中抢走了手链。转过身,一刻也不愿意待的样子,摇晃着身子,出了书房,进了胳膊的卧室。季翩翩:……就见她白皙的掌心上,留下一条火烧火辣的血痕。啊——我流血了……救命啊……。。。。。。。。。。。。。。。。。。。。。时雨充分发动了脸皮厚的攻势,无论时母怎么打她骂她,丝毫都不能改变她的想法。软磨硬泡之下,终于还是留下来了。全身痛软地回到了卧室,何星泽和以往一样,没有洗漱,直接倒在床上睡觉了。时雨眨巴着发肿的眼睛,走到床边,想要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这时候就见男人纹路清晰的掌心中,赫然多了一条手链,款式让她觉得异常地熟悉。小时候,爷爷奶奶给了时晴这条贵重手链,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那时候不懂,还跑去问为什么自己没有,结果却被直接呵斥回来了。爷爷奶奶,一直看不起,也不喜欢徐佩莲,觉得她只是个舞女。也连带着,不喜欢自己……时雨已经平息下去的情绪,骤然像火山喷发一样,又怒火翻涌了,眼睛也危险地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