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晴顿住了脚步,高冷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隔着朦胧的黑纱,她能清楚地看到男人温润的眉眼,儒雅的面容,以前也曾幻想过,将来如果他做自己的新郎,会是怎样的帅气清俊。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有了厉北浔的对比,眼前的男人最多也是一棵长得比较高的狗尾巴草。她的审美,竟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何星泽伸出一只手,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语气却客套又绅士:厉小姐送了我这么大一份礼,我应该怎么谢谢你?之前时雨要和她握手,她没接,现在何星泽也来握手,她当然也不会接,因为她嫌脏。何星泽见对方迟迟没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温润的眼中,渐渐浮现了一丝冷意,有些尴尬地下不来台。就在他的手抬得有些发酸的时候,时晴终于吝啬地给了两个字:不用。离开了宴会,刚走到看不见人的地方,时晴双肩一垮。黎圆在一旁小心问:小姐,是不是不舒服?累了?没有,就是有点闷。那我让人把房间的空气再过滤一遍?不用了,把所有窗户打开就是了。是。黎圆没有多问。时晴小步小步的走着,和这些人打交道,还真是费力,不过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点力气她还是愿意出的。走了,大概有十几步的时候,黎圆的手机响了,时晴没有在意,就听黎圆恭敬地提醒:是厉爷打来的。厉北浔?时晴愣了片刻,他是神仙吗?怎么算到她有空的?不过看到周围黑压压的保镖,还有身边满是小心殷切的黎圆,她就释然了。身边的人,都是他的眼睛,她的行踪被掌握也不奇怪。皇帝有旨,她不敢不接。刚好走到了一处拐角,因为靠近隆冬,海上的风有些大,游艇上很多窗玻璃是关上的,但是这一处恰好是打开的。腥咸的海风,带着清冷的夜意,吹拂在脸上,每个毛孔仿佛都清爽了。喂?她试探着先开口。那头没有人回应,只是想着撕拉撕拉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阅文件。都这么晚了,厉北浔还在加班?看来人前显贵,人后受罪的真理,对强势无敌的厉北浔也一样。听说刚才,你很威风。冷不丁的,他回她话了。时晴背靠着舱门的墙壁,望着漆黑的夜里,海面上升起的一轮月亮,银光朦胧,涟漪起伏:有什么好威风的,狐假虎威罢了。这个比喻倒是贴切。什么嘛?他说他是老虎,她是狐狸吗?厉先生抬举我了,在你的面前,我最多是一只老鼠,怎么敢以狐狸自居?说完以后,时晴背上都能爬起一层冷汗,她真的是太放松了,居然都敢跟他开玩笑了。呵——他轻笑一声,显然心情也不错:的确是一只老鼠,会偷东西的老鼠。偷东西?时晴不开心了,虽然她是没什么钱,但人穷志不短:厉先生你这句话可不对了,在你家里偷东西,我是嫌命长吗?且不说到处都是监控,你家里的人个个都是眼明神亮的。傻女人。他骂她,但语气里充满了那么点点的宠溺。时晴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身后一暖,黎圆很机灵的给他披上了外套,有些凉意的肩头蓦然一软,就像是来自电话那头的男人的声音,有些微醺,有些暖。就在这时,没有接电话的另一边耳朵,响起了黎圆小声地提醒:小姐,有人在跟踪。时晴表情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黎圆,然后视线顺着她的视线,朝向她们身后的拐角,那是她们刚刚来的地方。那个人藏匿的很好,但就是一点,外面的月光出卖了它,细长的黑影拉的很长很长。小姐,需要我们把那人抓来吗?黎圆的声音惊动了电话那头的男人,低沉警惕的声音传来:出什么事了?时晴摇摇头,一下反应过来她摇头,他是看不见的,于是开口道:没事,船舱里来了一只老鼠,等会儿收拾。听到小女人从容淡定的语气,男人顿了片刻,说:把电话给厉劲!全身警戒的厉劲上前,躬身,很客气地接过时晴的手机,然后放在耳边:厉爷!时晴不知道厉北浔说了什么,或者是命令了什么,就见一向冰冷得跟雕塑一般的厉劲,一个劲儿的说:是!是!明白!知道了!。。。。。。。。。。。。。。。。。。。。。。。。。厉劲挂了电话,恭敬地让时晴回自己的房间。时晴知道这是厉北浔的意思,没有为难他,就听话地朝方向房间走。她之所以不慌,是她发现刚才的黑影在耳垂的位置有很明显的耳环掉下来的影子。既然跟着的是个女人,她就更不必要害怕了。只是让她这么乖乖的回去,那也太小看她了。装模作样的走了几步,忽然,时晴一个转身,其不意的就朝那个黑影跑去。身后的厉劲和黎圆根本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小姐!小姐回来!惊呼着就朝时晴追去。时晴提着礼服的裙子,明明穿的是高跟鞋,跑起来就像是一阵风一样,跟着那个黑影,见她急急地跑过来,没料到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迅速,想要转身离开,已经来不及了。瞬间就被时晴抓了个后脖领。啊——尖叫的声音,差点刺穿耳膜。时晴单手捂住耳朵,冷喝:闭嘴!然后拎着她的脖领,把她推给的那一众保镖。季翩翩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惊慌失措下,再被这些铜墙铁壁的保镖围在中间,顿时胆子都吓破了半边。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没有恶意的,厉小姐饶命啊!时晴转眼间的功夫,又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傲然矜贵的厉小姐:你是跟我说实话,还是想去海里跟鱼说悄悄话?季翩翩这个女人,她太了解了。别看胸垫的挺高,整个人咋咋呼呼的,其实就是胸大无脑的白痴,经常被时雨利用都不知道。现在是关键时期,时晴拿捏不准,她来找她的目的,是替时雨打探消息吗?季翩翩胆子小,经不起吓,听说要去海里喂鱼,顿时就脸色煞白,现在已近隆冬,海水接近零度,被扔下去的话,恐怕还没和鱼说话,就去和阎王说话了。厉小姐你不要误会,其实我是来问候厉先生的。厉先生?时晴只认识一位年轻的厉先生和一位六岁的小厉先生。季翩翩要找厉北浔?时晴不知道他怎么会扯到厉北浔身上,意味深长:噢?你认识我哥?你们放开我。季翩翩从保镖手里挣脱出来,热络地上前,但被黎圆挡在一米远的位置。站住!不要靠近我家小姐!季翩翩讪讪地停在那里,扯了扯领口,露出大片粉腻腻的肌肤:其实我和厉先生也有几面之缘,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就没有机会去拜访厉先生。厉小姐,请问你能给我他的号码,我好打电话问候一下吗?噗——时晴心里小小的憋了一下,差点就笑出声了。季翩翩认识厉北浔?这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那次在包间,季翩翩也是在的,被慕千离倒了一胸的酒,简直狼狈得跟落水的狗似的,如果她认识厉北浔,且两人熟悉到可以交换电话号码的地步,厉北浔还会坐视不管吗?就不说厉北浔高冷淡漠的性子,季翩翩以前也是她的好友,记得中学的时候,她只是被校草踩了一脚,都被当做是无上光荣,还到处吹嘘,校草是喜欢她,才故意踩她的脚来引起她的注意。如果她真的攀附上了厉北浔,尾巴还不翘上天?说来说去,还是想要厉北浔的电话号码。转眼再看黎圆和厉劲,一个摸摸鼻子忍着笑,一个挑着眉不屑,要不是碍于她在,恐怕早就把季脑残给收拾了。只是,为什么她来问她要厉北浔的电话,自己的心有些不舒服呢?像是最干净最神圣的地方被抹上了一丝黑点那般让人膈应……季翩翩没有得到回应,只是看着黑纱蒙面的厉小姐,高贵神秘的站在那里,全身自然流露着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来。季翩翩自认为这样的借口,是有些粗陋,连她自己都不能说服,但那有什么关系?只要厉小姐看到她的真诚,如果心软一松口,直接把电话给了她,那她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更何况是面子。厉小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她试探着问。就见高冷莫测的厉小姐缓缓转身,对一旁的助理道:既然是我哥惹出的桃花,就把号码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