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又道:“皇宫大得很,未免迷路,可要哥哥陪你去更衣?听说小姑娘家都爱手牵手一起去如厕,娇娇若是喜欢,哥哥也可以与你手牵手去如厕的。”
南宝衣:“……”
她才不想和他手牵手去如厕!
她咬牙,给萧弈斟了满满一盏玉米汁,提起宫裙,独自去如厕了。
这座皇宫,她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
她怎么可能会迷路……
随着南宝衣离开承乐殿,恶气难平的姜贵妃,跟着悄然离席。
西房距离承乐殿不远,就在红漆游廊尽头。
南宝衣净完手出来,瞧见两排宫女提着宫灯,游廊亮如白昼。
姜贵妃慵懒地端坐在玫瑰椅上,狐裘衬托得她华贵雍容。
殿外有些冷。
南宝衣搓搓小手,“我如个厕而已,贵妃娘娘竟然堵到西房门口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与我手牵手一起如厕呢。”
“巧舌如簧!”姜贵妃冷声,“本宫的欣儿,被你亲手射杀,这口恶气,本宫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南宝衣,命债,是要用命来偿的!”
南宝衣轻笑。
她毫不畏惧地盯着姜贵妃,“敢问贵妃,我杀了三公主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可有证据?”
姜贵妃沉声:“顾崇山亲眼所见,他的眼睛,就是证据!”
南宝衣望去。
顾崇山侍立在姜贵妃身后。
上半张脸笼在阴影之中,叫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红唇弧度往下,是极尽凉薄的姿态。
南宝衣歪头。
原来她射杀楚乐欣时,被九千岁看见了,真是百密一疏啊。
姜贵妃见她不语,心中不禁畅快了几分。
她站起身,走到南宝衣面前,带着甲套的玉手,冷漠地擒住她的双颊,迫使她抬头看她。
她睚眦欲裂,一字一顿:“你杀了本宫的女儿,还坏了怀美的名声……南宝衣,本宫与你,势不两立!姜家与南家,势不两立!”
吼完,扬手甩了南宝衣一巴掌!
南宝衣趴倒在地,脸颊红肿。
她慢慢抬起头,静静注视姜贵妃。
宫灯阑珊,承乐殿的乐音隐隐传来,更显此地寂静。
不知为何,哪怕是孤身一人面对盛怒的姜贵妃,哪怕明知接下来的处境也许会很糟糕,她也依旧不害怕。
血脉仿佛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