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不自禁地露出笑脸,就连脚步也更加雀跃轻盈。
来到朝闻院书房廊庑下,她将灯笼交给余味,又解开莲青色披风,迈着莲步踏进门槛。
权臣大人正和沈议潮对弈。
她看了眼棋盘。
黑白棋子犬牙交错,沈议潮所执白子略占上风。
她乖乖在萧弈身旁跪坐,为他添了一盏温茶,“二哥哥,你处在下风,要认真一点呀!”
萧弈捻着棋子,垂眸看她一眼。
南家的小娇娘,未施粉黛,小脸干净白嫩。
穿梨花白的襦裙,乌青长发编织盘起,更显脖颈细长雪腻。
纤纤十指托着雨过天青色瓷盏,指尖莹润淡粉,尾指微微翘起,娇贵又矜持。
他状似不经意地舔了舔唇角,随意落子,“娇娇怎么来了?”
“今夜星光烂漫,兴之所至,想起二哥哥,因此前来探望。”
对面,沈议潮双手笼在袖管里,轻蔑讥笑。
黄昏时才一起去金玉满堂参加接风宴,这才分别不到两个时辰,就又巴巴儿地跑来探望。
他的表哥,还真是很有魅力啊。
然而他与萧弈不同,他绝不会耽于儿女情长。
这些天,他重新带人搜查过南府的角角落落,却仍旧没有找到天枢令牌,倒是叫他怀疑,那枚令牌是否根本不在南府。
他落子,问道:“宝衣姑娘久居南府,可知道你家中是否有令牌一类的宝物?”
“令牌?”南宝衣茫然,“那是调动军队的东西吧?我家世代经商,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
她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谎。
沈议潮默然。
他又落了一子,淡淡道:“据我所知,锦官城藏有一支精锐军队。调度他们的令牌,就藏在贵府之中。那支军队原本属于大雍,如果能被侯爷所用,将如虎添翼。”
南宝衣望向萧弈。
青年侧颜冷峻,正淡漠落子。
她抿了抿唇瓣,知道他们没把自己当外人。
可她确实不知道,府中有能调动军队的令牌。
否则前世,她又怎会家道中落,家破人亡?
她托腮的功夫,棋盘上杀招频出。
萧弈淡淡道:“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叫余味拿花糕给你吃。”
南家人经商精明,处世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