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正是市中心拥堵的时候。
叶果握着方向盘,认真开车。偶尔侧目,发现蒋楠正靠在后座上,慵懒的闭着眼。窗外的光线偶尔从那张脸上扫过,立体的五官显得越发的俊挺。
就这样看着,连心都是软的。
“睡着了?”轻问,在夜的感染下,她的声音轻柔得像蒲公英。
俊眉掀动,蒋楠微微侧身,让自己正对上她。单臂枕在脑后,狭长的眸子微眯,只睁开一条细细的缝,看住她的眼神却分外的灼热。
“打你电话没听,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早就过来了。”她的视线还落在路况上。
因为车辆多,所以她开得异常专心,偶尔还会有些紧张。那神情尤其的生动,粉嫩的小嘴随着她神情的变化轻巧的翕动,美得像是缓缓绽放的花瓣。
心念一动,蒋楠忽然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右手。
掌心滚烫。
她一惊,没有立刻转脸看他,只垂目看着被他缓缓缠住的五根手指。十指紧扣,心跳异常……
前方的路,此刻正拥堵得厉害,她单手将车缓缓停下。
嘟囔一句:“堵车了。”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蒋楠懒懒的回答。
她笑着转过脸来看他。
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心湖荡漾。一种难得的温情,在车厢狭窄的空间里流转。
“以前觉得堵车是浪费时间,恨不能给车子安两个翅膀。”蒋楠感慨,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手指,视线却是直直的盯着她看。许是微醺,那眼神直接而赤裸,一丝丝的闪避都没有,看得叶果脸红心跳。
“嗯……耐心点就好了。”声音,竟然莫名变得软软的。
他手上忽然用力。
叶果轻呼一声,下一瞬,已经被拉得倒在了他胸口上。还来不及回神挣扎,纤柔的腰身已经被他结实的右臂牢牢缠住,大掌却不曾松开她的手,反倒是一并被反剪到了身后。
这样的姿势,当下便让叶果红了脸颊。
试探的挣扎了下,却被蒋楠单臂捆得越紧。另一只手,徐徐抬起,撩开她散落在面上的发丝,让她整张小脸在他跟前展露出来。
手指轻微的碰触,都生生拉扯着她的神经。叶果连呼吸都屏住了,心弦绷得无比的紧。不敢多看他,只羞赧胆怯的移开目光。
“叶果,看着我。”蒋楠低喃一声,手指插入发间,拇指落在她珍珠一般的耳垂上,来回揉弄。明明是个随心举动,却偏偏就是充满了挑逗,让她耳垂立刻滚烫,连脖子都红起来。
视线对上他,他眸光愈深,突然问:“这20多年来,有谁真正伤害过你吗?”
“嗯?”他问的问题,没头没脑,倒让叶果一时不明其意,只迷惑的看着他。
“那我打个比方。”蒋楠把玩着她的耳垂,深目始终凝着她,像是一刻都不愿放过她的表情,“现在柳丹这样伤害你,将来,她若是和你道歉,你会不会有可能原谅她?”
虽然很不解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提起让人扫兴的柳丹,可她还是认真想了一下才回答:“看她的认错态度了,如果只是敷衍的道歉,我不可能原谅她。”
“所以,如果很诚恳,原谅她是没有问题的?”他继续试探。
歪头,认真思索了下,摇头,又点了点头,很不确定的说:“也许吧。”
“这么说……你是一个很容易就原谅别人的人?”蒋楠将她耳鬓的发丝勾到耳廓后,看着她雪白的耳根一点点变红,只觉得异常心动。
“不算。”叶果似乎聊出了兴致,半撑起身子俯首看着他,发丝从上而下垂在他胸口上,“其实还要看是什么人和什么事。如果是朋友像柳丹那样伤害我,那恐怕很难说服自己原谅她。被相信的朋友伤害,那是最难过的。”
蒋楠一怔,眸子里划过一丝暗芒,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他突然不敢想象,当一切说穿后,会是什么样糟糕的局面。
“怎么了?”发现她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她狐疑的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这个?唔……难道……你……”
她很敏感。
双目直直的盯紧他。
“别乱想。”一向敢作敢当的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失去了承担一切的用力。单臂将她拥得更紧,更是做出有力的保证,“我不会伤害你。至少……将来,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