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世子见李景承不说话,也不否认,但却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众人的调侃而生气,显然心情不错。
他顿时笑得暧昧,道:“难不成……你藏了个小美人在屋子里,每日与之相对,所以都舍不得出门了?”
当然,他调侃归调侃,但自己也觉得这个猜测不可能是真的,毕竟李景承年岁还小,而且平日里又端的是“生人勿进”的样子,那些莺莺燕燕就算有心往上凑,也会被他毫不客气地赶开。
惠王世子怎么也想不到,李景承还能对什么美人柔情缱眷,恋恋不舍。
李景承抬眼看了看他,虽然很想点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再好的美人,天天与之相对,迟早也是会腻的!”祺王世子听了李景宜的话,接着道:“不管怎么说,景承都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再说了,外面的美人可多的是。”
——就算天天与之相对,恨不得每时每刻盯着,还是觉得不满足,怎么可能会腻……
李景承打心眼里对祺王世子的话表示不赞同,所以也没跟他们对话,就径直走到位置上坐下。
众人见惯了李景承这幅冷淡的模样,倒也没有觉得受到忽视,几位王世子中,又确实以他身份最为尊贵,还有今上为其保驾护航,大家不敢太过为难他,于是也随之依次落座。
虽然身为靖王世子,但李景赫作为生日宴的主人翁,自然不可能全程陪着这几个堂兄弟,而不去管其他宾客。
是以李景承只在待客的地方见了他一面,就来到专门给王世子准备的休息地方,和惠王世子他们待在一处。
他们因为身份相仿,平日经常一起活动,话题自然也是一样的,虽有段时间未见,但聊起事情来并无阻碍。
一众人未必神和,但表面还是十分“和谐”的。
这种“和谐”在王相家的公子王鹭疆和王鹭深兄弟俩到来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看到许久未见踪影的李景承,他们也有些吃惊,不过想想这是靖王世子的生辰,裕王世子之前再怎么“忙碌”,今天也是必须到场的,所以就不再觉得惊讶了。
不过他们与王世子到底是不同,不能开口开李景承的玩笑,再加上他们一个在国子监任职、一个在吏部,所以话题开始往新科进士的事情上转移。
“韩齐虽还没入翰林院,但陛下已经几番当众称赞与他,因云海大长公主殿下喜爱珍珠,今上还特意遣人送了十斛珍珠至云溪城,连带还有两块齐家之府的牌子,分别赐给了云水的韩家和蜀陵的齐家。”
榜眼赵广颖出身西沧寒门,举族上下也就一个老夫子祖父读过书,自然享受不了这样的举族之荣,但也得了些实惠的金银赏赐,多少算沾了韩家、齐家的光。
而对于韩家和齐家来说,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既已“齐家”,接下来自然可以“治国”了。
且不说齐家如何,起码韩家得到的就不仅仅是十斛珍珠和一块木牌。
他们得到的,是天子的“承诺”——韩家终于可以摆脱多年前尚主带来的影响,而有重新回到中枢的可能!
当然,这样一看,收了十斛珍珠的云海大长公主,恐怕就可能没那么愉快了。
大家对此心知肚明,却都不提缘由,因为谁也不敢提及先帝时期那段旷日时久的诸王之争。
不能提有云海长公主在的韩家,但提及蜀陵的韩家,就没有太多的忌讳了。
而且正好探花林彦弘和齐家,都有可以说的事情,多少能激起大家谈话的兴致。
“齐大人这段时间可真所谓春风得意啊,一对双生子就羡煞旁人,今岁府中的四个子侄一起得中进士,这齐家之府的牌子,当之无愧。”
祺王世子闻言,笑道:“说来也是有意思,难不成齐家的三个兄弟,都沾了那个小探花的光,要不然哪有这般巧事,如此好事临门。”
王鹭疆稍年长,又在国子监任职,对齐温博和齐温书兄弟有所了解,知其能力,所以并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联系:“齐家的几个子侄,在国子监也是极其出色的。”
这就等于是为他们三个正名,潜台词就是说,人家本身就很优秀,恐怕不需要“沾什么光”。
“这也说不准,不是听说这个林彦弘曾经在巫山养好了积年的病?”祺王世子不以为然:“陛下都说华音寺的高僧具有神通,说不准这小探花还真带着几分福气回来了。”
李景承听了他们两的对话,眉头微皱。
连祺王世子都这么说,难不成外界也有人这般来想?
若是齐温博他们听到“自己是沾了表弟的福气才得中进士”,会如何去想?林彦弘的那位鸿胪寺卿的舅父,还有齐氏这个外祖家,又会如何去想?
李景承想到这里,立刻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恨不得此刻就陪在林彦弘身边,起码能商量一下如何处理这件极不好掌控的事情。
——齐家看着对弘不错,最关键是弘已经对他们齐家有了深厚的感情……若是因为外界的言论,导致他们之间生隙而让弘伤心了,那是绝对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