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有凑巧,你不信命也不行。小池指着前面:“风车,你们看,风车,现代科技,算不算芭蕉扇呢?”
一排排巨大的风车矗立在荒原之上,犹如怪兽组成的森林,缓慢地旋转,虽然我们从车窗中听到了风的怒吼,但它们却用从容不迫的姿态嘲笑我们,显示出它们的能力。
“这就解释得通了,风车代替了猴哥”思远兴奋起来,原来他也不想戏这么早结束。
“那么,问题来了”小池成为本期主角:“我们前面说到,猴哥背着思远逃离,所以扇风的任务就交给了风力发电机,这里有个问题,妍子,思远就在你前面,你看见他下车了吗?”
“没有”妍子回答干脆,像上过台词课的,专业。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与铁扇公证勾搭上的?什么时候被人追杀?追杀者是牛魔王还是红孩儿?他用了什么方法取得了猴哥的同情和帮助?他们是否真的到了月亮上去?”她一连串问题结束后,还接了一句戏剧学院的经典台词:“Doornotdo,thisisaquestion。”
我伸出大姆指举过头顶,对她的台词功底表示赞扬。
高妍拍了拍思远的肩,问到:“你是不是真出去了?难道刚才都是幻觉?”
“分身术,猴哥教我的,你应该知道他会这招啊?”思远也放开了。
我觉得情节敞口太大,戏精们该如何结束它呢?
最牛的还是高妍,她用一个精彩的问题,为故事发展出有力的结局:“我只想知道,你后来和嫦娥好上了吗?”
小池明白戏份不多了,得拨高主题:“思远,想好了再回答,你是谁?你在哪里?你从何处来,将到何处去?你都干了些什么?”
“哲学,一堆哲学问题,可把我难住了,庄哥,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我们都是戏里的角色,自己骗自己,自己造情绪。”我说出了最后一句台词:“人生如戏!”
达坂是天山山脉与昆仑山脉之间的风口,这是地理学上的意义,但对于我来说,最先知道它,还是因为一首歌,想到这里,我不禁唱了出来:“达坂城的石路硬又平啊,西瓜大又甜,达坂城的姑娘辫子长啊,两只眼睛真漂亮。”
“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你一定要嫁给我,带上你的妹妹,带上你的钱财,赶着那马车来。”思远也熟悉这首歌。
“停”小池制止了我们的第二段,此时,我突然明白,又一段戏开始了,戏精们还没过瘾,这次我们无意中又撞在这两个女人的兴趣上了。
小池说到:“这首歌有问题啊,妍子,听出来没有?男人的心思?”
“我听到辫子长,我就怀疑了,我俩都没辫子,你们唱谁呢?”妍子进入角色。
“这是新疆民歌,又不是我们写的,当什么真”思远这么一说,我觉得他还没进入情况。
“可是,刚才是你们唱的,对不对?情动于衷而行于言,还唱得那么动情,肯定有问题,对不对?”小池的追问还没完:“我关心的还有一个重点,你们歌词中有句话暴露了你们的思想:带上你的妹妹、带上你的钱财,哥们,人财双收啊,还两个,是不是不道德?是不是占便宜?你这叫什么?打劫吗?”
思远明白了,戏又开始了,但他确实不想再编下去了,他得赶快结束,回头对她俩说到:“严肃点!我们正打劫呢!”,然后又照着《天下无贼》的台词对我说到:“大哥,我先劫个色!”
学得还真像范伟。
“一群戏精”小池说到。
“要我说,戏精第一就是你,好意思说,学这么多东西,不用在正地方,就晓得编戏。”妍子反唇相讥。
“哎,你还别说,瞎编的东西才受欢迎,庄哥,你不觉得吗?”小池把球踢给我。
“不一定吧,你得举例说明。”我不好站在哪个一边。
“你知道清朝最畅销的小说是哪几本吗?”小池自问自答:“聊斋、红楼,再有一本是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聊斋是乱说,纪晓岚是瞎编,红楼则是真假难辨。”
“你说的聊斋、红楼不错,但你是纪晓岚瞎编,有何根据呢?”我问到。
“如果你们想听,我就说他写的关于迪化,也就是乌鲁木齐的一些传闻,他书上的故事,多半是瞎编。”
“怎么,纪晓岚在乌鲁木齐来过?”张思远感觉比较吃惊。
“他是被贬来的,因为犯了错误。”我解释到:“他确实在乌鲁木齐住过一段时间。”
“他不是清官吗”思远问到:“是《铁齿铜牙纪晓岚》那个人?与和珅斗的那个?”
“明显戏看多了,思远,他总体上算是清官,但他最重要的贡献是负责编纂了中国传统文化超级工程《四库全书》,是个大文人,但也保不齐要犯点错误。”我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