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布下结界,回房打坐,不过会儿猝然感觉到手背一阵轻微的刺痛。
抬起手一看,是一群蚂蚁在自己身边爬成一条长长的小队,再细看,屋中地板全是蚁类,几只爬在手背咬着自己。
很快,地面排出一张地图。
仿佛预料之中,云舒垂下手让背上小蚁下去。
。
天逍仙宗山脚下,衡晴悦撑着把大伞目送衡珩进入宗门。
细雪变大了,得赶紧回去。
衡晴悦收紧身上的羽衣,驱步山林羊肠小道。
林叶沙沙作响,再往前几步,小道豁然开朗,一辆正在驾驶的朴素低调的马车跟衡晴悦擦肩而过。
风卷车帘,衡晴悦抬起伞,与暖车里的人不巧对上视线。
那是一张明丽漂亮的脸,陌生的,端着居高临下懒惰自信的神态。
但又带着病弱的气质。
车内女人侧首,一股不怒自威施压下来,浅浅藏着危险。
衡晴悦没有被这道眼神所畏惧,车帘松下,遮住两人之间。
马车走出几米之外,衡晴悦依旧没有收回探究的视线。
同样的,她能感觉到马车里的女人也没有回头。
一眼锁定彼此不分仲伯。
这个女人,是谁?
又来做什么?
。
雪随着天色愈发狂躁,夹着寒风瑟瑟,呼啸狰狞。
云舒给自己布下防风结界,端着一把杏色大伞慢慢出现在地图见面地点。
无人驾驶的朴素马车停在前方,一把便面扇轻轻掀开车帘一角。
透过那一角可以隐约窥探到与车外不符的奢靡之象,珍珠宝石,玉器绸缎,全铺垫在持扇女人的身下,雕花塑像,繁琐壁画,环抱着她四周。
似有香风泄露几分,飘到了云舒跟前,小香若有若无勾着人,赶快过去。
云舒收起伞,上车掀帘而入。
扑面而来便是不同外边寒冷刺骨的暖气,藏着沁人心脾的香薰,恍若一脚踏入春暖百花齐放的里世界,忘记外面的寒苦,投入温柔乡。
乡中容姿明丽庄严高贵的女人轻轻摇着便面扇散热,像短暂歇息的狮子王,完全无畏、赤裸裸打量着云舒。
颓靡高贵,阐释了纸醉金迷的富态。
“不知蜉王找我,所为何事?”云舒拉下帘子,故作不知。
“他乡遇故知,我礼贤下士。”蜉王放下便面扇,野心勃勃的眼睛如昙一笑,“云大小姐,久仰大名。”
云舒倒是作出惊讶:“我一碌碌无为小修,何德何能能够得到蜉王的认可,王真是谬赞了。”
“担得起"殊胜"一名号的,完全配得上王的夸赞,你说是吧?殊胜仙子。”
蜉王亲自给云舒斟茶,云舒会心一笑:
“几年前听闻你死了,我还惋惜一阵子,觉得天妒英才。”
“现如今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十六公主?前太女?还是王?”
徐秉雪微微勾唇:“最后一个吧,爱听。”
“噗呲。哈哈哈——”云舒低头大笑几声,真情流露出来,“锋芒毕露了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