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了二十多年,北堂缪一直觉得女子都是赵长念那样的,看起来软软的,眸子里有藏也藏不住的灵动温柔,哪怕穿着男装,也有别样的风情。
直到遇见沐疏芳,他才发现,原来女子也可以这般……凶恶。而且凶得还挺有理,他没法反驳。
先前的戾气消失了个干净,北堂缪垂眸,低声道:“是我失言,娘娘息怒。”
沐疏芳深吸几口气平复下来,撇嘴道:“殿下在国公府养伤,伤势……不重,你且放心吧,叶将白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看看这人,又觉得自己方才委实凶了些,便柔声道:“我让人做了酒酿圆子,将军且回去用些。”
“嗯。”转身回屋,北堂缪在茶榻上坐下,看宫女端上来碗,便吃了两口。
“好吃吗?”沐疏芳期盼地问。
北堂缪诚实地回答:“一般。”
沐疏芳:“……”
“圆子有些黏口,汤倒是不错。”北堂缪十分认真地品尝,而后补充。“御膳房的手艺有所退步。”
抬头望着房梁,沐疏芳在心里暗骂自个儿,送吃的就送,这么多嘴干什么呢?本来是不放心,所以自个儿给他做碗甜品,搞得现在很想一碗汤扣他脸上。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讨姑娘喜欢!
正骂着呢,外头突然慌忙跑进来个宫女,焦急地道:“娘娘,定国公进宫来了,正在朝这边来。”
沐疏芳吓了一跳,立马站下茶榻,皱眉问:“到哪儿了?”
“门……门口。”
最近娘娘多来照顾北堂将军,宫里少不得有流言传出去。想来定国公也是听见了风声,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北堂缪侧头,就见沐疏芳急得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左右看看,二话不说就撩起床笠往下头一钻!
“娘娘……”宫女哭笑不得。
“你别出声了。”北堂缪放下碗,“我去迎定国公。”
定国公沐疏才虽然疼宠沐疏芳,但到底是个极要面子又刻板守旧的人,此番前来,脸色十分难看,气势汹汹地就闯进了安宁宫。
“大人。”北堂缪上前拱手。
一见他,定国公脸色并未好转,但到底还是还了一礼:“将军。”
头低下去,眼睛还在往旁边瞥。
北堂缪请他进门,落座看茶,神色自如地问:“不知大人前来,是有何赐教?”
这人生得俊朗,眉目自带正气,沐疏才还真不好直接责问他,只委婉地道:“将军病重,我等未能分忧,十分惭愧,听闻皇妃娘娘近日常在宫中,不知可有帮上什么忙?”
北堂缪思忖:“倒是许久没去给皇妃娘娘请安了。”
言下之意,沐疏芳不在这里?定国公皱眉,又左右看了看,叹气道:“我这女儿从小骄纵,未曾习得太多约束规矩,若有行止不当之处,还请将军多包涵。”
“大人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