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头发乌黑而整齐,一丝不乱。
细密的睫毛在镜片后投下淡淡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带着恰到好处的亲和力。
这男人的面相,看起来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臧新景见她打量着自己,微微歪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下巴上:“是在打量我这个医生是否可靠吗?”
被他说穿心思,白暮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看起来很年轻,不像是个很有经验的医生。”
“其实,医生真的很忌讳患者怀疑自己的医术。不过,我并不介意你现在对我的怀疑。因为,我和你现在,还未建立医患关系。”
臧新景慢条斯理地说,那副眼镜不仅没有遮挡他深邃而明亮的眼睛,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儒雅气质。
白暮浅不再跟他绕弯子,坦白了自己的来意:“我经常梦游,刚刚在医院里做过全身体检了,大脑和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白暮浅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叠检查报告,递给臧新景,“这些是我的报告,你可以看看。”
臧新景结果报告,细细地翻看起来,倏地诧异地挑眉:“你生育过?”
“是的,我有四个孩子。”白暮浅回答道。
她知道,面对心理医生,最好不要撒谎。
臧新景的镜片上,偶尔闪过的一道光,更像是精明的火花在跳跃:“跟我说说你从小到大的故事。”
“好。”白暮浅下意识地玩弄着放在大腿上的手提包,将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
臧新景看着她,有那么一会儿,看出了神。
不得不说,她坐在对面倾诉的样子,宛如一幅宁静而美好的画卷,美丽又动人。
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样子,她讲完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故事。
0岁,含着金汤匙出生;
1岁,抓阄,抓住的是爷爷白世铎的手;
2岁,聪颖过人,已能分辨200个国家的国旗和全世界所有车标,以及人体主要器官功能,对数字非常敏感,能说会道,令人啧啧称奇;
3岁,被白世铎定为继承人培养;
4岁~15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多才多艺,学习成绩优异,深受同学老师喜欢;
15岁,考入京城华清大学少年班并有了初恋对象;
19岁,爷爷给她指定的未婚夫是初恋对象;
20岁……
臧新景从她的故事里,一语道破了她心灵最脆弱的地方:“你的命运转变,以及你的心灵创伤,是从你的初恋抛弃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