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身为人类的道德判断,无法给自己指引方向的时候。
整夜的思索让他得到一个暂时的结论。
这是一件错事。
却是一件必要的错事。
如果终有一天要做这样一件事,那就让它早些到来。
如果一件事是错误的,却又是必要的,那说明这件事已经超出道德对错所能解释的范围。
而他以后将经常性游走在这个领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神明如同天地,他不会是某种道德观念的信徒,而是一种超道德的存在。
他会成为所有人的禁忌。
好人也好。
坏人也罢。
一场大水,等而视之。
如果世人由此得到教训,将他视为禁忌,不揣测,不试探,不利用,彼此之间将会相安无事。
如果他们不能得到教训,便会一次一次又一次,吃无数遍的苦。
方堂不希望这样。
他希望能以一次足够让所有人震惊的惨案警醒他们。
这算是一种仁慈吗?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暴君的自许?
无所谓了。
方堂自嘲地摇摇头,坚定步伐,继续往前行去。
前方不远处又是一座城市。
他没有选择进入城市,而是远远地绕开。
夜晚,他便在野地里栖身。
他的心脏恢复了缓慢的跳动,他预感到,可能不久就会有下一次蜕变。
所以他严格遵守每天早睡的习惯,为可能到来的蜕变做准备。
这天晚上他收到陆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