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得吓人,一条腿,从大腿根部流出的鲜血,已经染湿了整个裤腿。
照现在的样子,即使不被追兵打死,也会因失血而死。
不知怎地,一股强烈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他忙朝四下里瞅了一眼,见不远的墙角有堆包谷杆,便猫腰抱起孩子,迅速地藏了起来。
而后,回到原处,捡起地上的枪藏在身上,又仔细地清理掉地上的血迹。
此时,刘超正气喘吁吁地,带着两人追了过来。
见祥子迎面走来,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总共两个,当场打死一个,另一个给跑咧。
那家伙,身手太利落,硬是从几条枪下逃咧。不过,他也中枪咧,应该跑不远。”
祥子若有所思地说:“这边没见过来,会不会从房后跑咧。”
刘超听说,赶忙带人从房后绕了过去。
祥子见人都走了,便迅速来到北墙一处,被马贼炸开个窟窿的墙根,见有两个猎手蹴在那里。
便上前说:“城里来刺客咧,你们沿着这条路,往南搜一搜,这边有我哩。”
两个猎户,应声消失在了夜色里。
窟窿并不大,也就勉强爬过人。
窟窿,是用一块门板封住的。
祥子移开了门板,把身子探在外面静静地听了一会,见没啥动静,便迅速将那孩子抱来,塞出窟窿。
而后,自己也钻出,把孩子藏进茂密的杂草里。这才又丛窟窿爬进了城。
祥子在马棚牵了马,说是去追赶刺客,便匆匆出了北门。
带着受伤的娃,径直朝千佛洞方向飞奔而去。
祥子把娃,直接带到了千佛洞后沟,冬天牧民居住的小房里。
匆匆在炕上铺了些干草,放平娃,又飞马来到自己屋,拿了治伤的百宝袋,拎着马灯和半瓶烧酒,就出了门。
昏黄的灯光下,那娃仅剩了一口气。
若能马上止住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祥子扭亮了灯芯,正伸手给他脱裤子。
那娃却突然用一双柔软,而又无力的手,攥住了祥子的手腕。
脸上现出焦急,而痛苦的神情。
祥子赶忙说:“伤口得马上处理,不然会被血流死的。
放心吧!我是在救你哩。”
那娃惨白的嘴唇,弱弱地蠕动了几下,没发出声来。
但那双略显冰凉手,却依然像是,在努力地抗拒着什么。
祥子心想:“这娃可能是怕疼哩,不敢让他动伤处。
所以,才用手拦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