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一时间有些恍惚,她足足失神了一会儿,直到付小汐疑惑地在一旁提醒:
“妈?这位是睿辰的爸爸,就是闫董事长。”
被小汐的声音惊醒的姜悦立即掩去了自己神情的不自然,她急忙扯出了一个微笑,握住了闫世国的手,说道:
“哦……你好,我是小汐的母亲,我叫姜悦。”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姜悦”两字被咬的有些重,闫世国却没有什么表示,像是默认了这个名字,示意着请姜悦坐下。
四个人一同坐定后,付小汐帮着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母亲说了几句话,片刻后,闫世国对姜悦问道:
“年轻人的终身大事我一向不多干涉,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儿子可以用最佳的方式处理好一切。但是付夫人您身为小汐的母亲,有权利提出一些想法,如果你对他们有什么要求,不防现在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探讨。”
看起来走神了许久的姜悦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闫董事长。你应该也听说过,过去二十几年里,我一直都是个盲人,和这个社会脱节了太久,所以如果我说的话有哪里不合适,希望你能见谅。我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的人,所有我就直说了……坦白说,在洛杉矶接受治疗的这段时间真的很感激你们的照顾,但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我们家小汐嫁到闫家,实在是太高攀。作为一个希望女儿能一辈子幸福的母亲,这并不是我的心愿。”
这句话一出口,付小汐和闫睿辰顿时惊愕了,他们从未曾想过姜悦会在此时对他们的婚事提出几乎可以算作否定的意见。
与两个年轻人相比,闫世国的反应便显得平静了很多,他似乎并不意外姜悦会说出这番话。两个长辈就这样不明心思地互相看了一会儿,闫世国才开口说道:
“付夫人,你所谓的高攀是指什么呢?仅仅是指家境吗?”
姜悦显得有几分无奈地笑了笑,她缓缓地说道:
“闫董事长,我知道您是个睿智明理的人,所以当着小汐和睿辰这两个孩子的面,我愿意直接对您说心里话。小汐这个孩子,从小就没有父亲,那么多年我一个人失明,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自理。所以从小她就比其他的孩子懂事得更早,这二十几年里,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几乎无法尽到自己的义务,反而一直都是在拖累着她……”
付小汐越听越难受,她忍不住打断母亲道:
“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拖累啊。爸爸走得早,您身边就我一个女儿,这些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
姜悦抹了一把眼睛,她握住付小汐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对闫世国接着说道:
“现在,我女儿大了。等到毕业了,她工作了,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她应该开始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我不希望看到她还要接着受苦,承担着这么多的压力,负担着很多不应该她来负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