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可一不可再,若东陵野老总是出现在与秦家有关的事情上,“那个人”不会不警惕。
正因此事烦难,故直到几日前,秦素才勉强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此法变数极多,故她预备先看动静,再做打算。
与傅彭又略略商议了几句,定下了白云观交信的办法,傅彭给了秦素一只小包裹,里头装着好些银角子,秦素便与他分头离开了茶馆。
在出门之前,秦素不经意地扫了那打盹的掌柜一眼,又看了看那个懒洋洋送客的伙计。
而待他们离开后,那掌柜的忽然便张开了眼睛,与店伙对视的一眼,两个人皆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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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好风吹碧树,亦拂得那蓝天如洗,白云舒卷。
坐在出城的牛车上,秦素却有些心不在焉,对这沿途风物恍若未见。
她还在想秦世宏的事。
这位伯父的死,总令她有些悚然。
此前种种皆已表明,“那个人”或是“那伙人”,与他们秦家有仇,且还是大仇,直是恨不能秦家阖族俱灭。
在此前提下,秦世宏的死,便很值得商榷了。
她隐约记得,秦世宏死得非常突然,据说从发病到断气,总共用不了半个时辰。
此际回想,这件事实在很成问题。一个正当壮年、养尊处优的士族子弟,就算得了急病,以秦家的手笔,什么样的良医请不到,为何秦世宏死得会那样快?
到底是暴病而亡,还是……被人下了毒?
以秦素这个下毒的行家来看,后者的可能性相当大。
而推此及彼,秦素便不能不怀疑,秦世章之死,会不会也是被人设局?
她半低着头,眸色阴冷,如凝着十二月的寒冰。
“那个人”,当真歹毒至极!
分明是要杀人灭族,却不肯痛快出手,只以慢刀细割,不叫你一下子死透了,偶尔还拉你一把,予你些许希望,以种种表面的兴盛麻痹你,再一点一点地削弱你,直至你全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
此等手段,简直是比她这个女人还要女人。
秦素一瞬间万分不齿,复又觉得胆寒。
此等手段,必得苦心谋划、细细布局,且还需心智坚忍、心存大恨,只要想起这些,便叫她格外心惊。
前世时,秦素曾在宫中见过类似的手段。虽然那手段针对的是人,而非一个家族,却与秦家今日之境十分相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