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虽是内心已经有了计较,但是那双淡漠的眸子里,依然看起来只似是对江域的透露的消息觉得有趣,其他就再没了。
江懿听完江祁所言后先是一惊,随后想到江瑾如今就是一个不良于行,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再也不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少年将军,这才冷静下来,看着江域因为这点小事而就惶恐不安,出言讽刺道。
“七哥什么意思?即便她沐娇娇和神医谷关系匪浅,但是六哥就是一个足不能行的残废,大虞从古至今的规矩,那便是身有癃残,不可为帝,七哥这是怕什么?”
“要我说,七哥可不要在这里自己吓自己了,以防那日把自己吓破胆了,丢了我皇家脸面!”
江域听完江懿这肆无忌惮奚落他的的话,脸上闪过恼怒,他握紧双拳,压下心底升起来的火气,平息了一下呼吸,才给这个被贤妃骄纵得没脑子的江懿解释。
“八弟可别忘记了,六哥确实不能坐,但是他养着死去的大哥的两个儿子,父皇还让六哥将他们记在了瑾王府的名下,那可是名正言顺的小郡王!”
江平现在都有点后悔请江懿过来了,这就是个不长脑子的纨绔,白白来惹人生气!
江懿虽然被贤妃养得眼高手低,不爱动脑子了些,但是毕竟是皇宫这个大染缸里面走出来的人,也不是真蠢,听江平如此一说,叶想通了其中关键。
遂收起了刚刚鄙夷的态度,思索起如果这未来的六嫂当真得神医谷如此重视,日后六哥若是真的有点其他心思,这怕是一个大麻烦。
三人霎时间陷入了安静,只有‘汩汩’的煮酒声从火炉上传出。
而就在这时,江祁看着两个比自己稚嫩,却也都风姿绰约的弟弟,若有所思的开口。
“不知道两位皇弟有没有发现,这一年多以来,朝中风波不断,但是却是在此消彼长。”
“二哥放逐出虞都,如今居于临州那等不毛之地,七弟也受牵连,不受父皇待见,如今赋闲在府中,八弟如今虽然入朝,却是握不到什么实权……
这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手,在后面操控着,让我们兄弟几人维持平衡的同时又互相削弱。”
江懿和江域听到江祁的话,两人仔细回想,越想脸色越不好。
江祁说得没错,细细算起来,他们兄弟几人都没有讨到过好处,当然除了他们四哥江祁因为沧州铁矿一事儿,让母族宋家稍稍得了势,母妃宋香菱从修仪晋升到了妃位,再没有哪一方能一家独大了。
江平被这么一提醒,心中已经想透了一些,这其中必然是谁在幕后操控着走向!
是谁呢?是谁在获益呢?
四哥江祁?还是六哥江瑾?亦或是八弟?还有……那高高在上的父皇?
“那如此一说,四哥可不是这幕后之人最大的嫌疑?”
江懿则是没想到这么深远,从明面上来说,如今这江祁可不就是嫌疑最大嘛!
江祁一听,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个八弟,要不是有一个事事为他周全的母妃,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宫里平安长大!
“罢了!该说的也说了,该听到也听了,我府里还有事儿,两位皇弟四哥就先告辞了。”
江祁看着江平陷入沉思,再看看一脸吊儿郎当的江懿,也不想在继续聊下去了,反正他目的达到了,至少给两人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遂起身告辞了。
“切!装模作样!”
坐在酒炉旁边,一向目中无人的江懿看着四哥江祁的背影,不屑的淬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