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偃被聂朝栖抓回来,一眼就看到床上散落的布条。
再看堵在身后,拿眼睛在他手脚脖子上徘徊着的聂朝栖,姜偃总有种他又在琢磨要把他栓起来的感觉,上回他就是这么干的。
得做点什么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聂朝栖脚步才一动,姜偃就飞快走到他身边,豁出去了,二话不说拉着他往池子里噗通跳进去。
水面波澜渐消,一只硕大的尾巴将湿淋淋的姜偃托起。
聂朝栖手箍住他的腰:“你又要做什么?”
姜偃无视了卷住他脚踝的鲛人尾鳍,认真问:“你可愿随我离开这里?”
聂朝栖眼眸幽邃:“然后被你扔去当花肥?”
很好,说不通。
那可就别怪他了。
姜偃咬咬牙,一把扯住聂朝栖,仰身倒进水里。
聂朝栖下意识去拉他,跟着他一同沉入了水中。
隔着荡漾的水波,他对上了姜偃灼灼眸光,里面昂扬着斗志。
鲛人泡热水会易引发情热,情热期是鲛人唯一不设防,较为虚弱,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时刻。
姜偃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今天他们两个,就只有一个可以站着从这里出去!
日升月落。
修仙界十二世家紧锣密鼓筹备着魔头的结契典仪,巍峨仙宫隐于云后,人人抬头就可望见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沐浴着的金光的仙都,仙宫神国好似近在眼前。
凡间一镇落上,一圈人围着镇郊的农田。
“老冯家这田,原本也能养活一家六口,他家大儿子有出息,之前还指望着今年收成了之后,送去汴梁书院拜位大儒,来年好考功名,好端端的,谁能想到金乌还不坠地了,光有白天没有晚上了?唉。”
“谁家不是?就算前几天日头又恢复了正常,可这伤了的田也是恢复不了的啊,今年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不是说有治田方士来了,有法子能救?”
“那些云游的方士不都是骗钱的?能有真的?别是让人胡乱说几句,就让你们把家底都掏干净了吧!”
“你们来这不也是想看看那方士能有什么能耐?跟天上那些大能比起来如何?”
所有人都聚在这里等着看方士骗子能变出什么戏法,左等右等,日头过了中午,都没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