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院里。
年氏一连三日侍寝后,甚是春风得意。府里的格格侍妾对她毕恭毕敬,福晋也奈何不了她半分,四爷一连三日宿在海棠院。
她的人生本就没有过什么挫折,这时更觉得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十五下午,年氏特意吩咐玲珑去寻了颜色鲜艳的凤仙花,在院子里染了蔻丹。
年氏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玲珑在一旁给她喂着果脯,秀鸾小心的给她染着指甲,年氏微眯着眼,面带笑意,心情大好。
约摸着时辰,年氏心中暗自计算着四爷回府的时间,吩咐膳房做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期待着和四爷共进晚膳,就像是寻常的妻子等着归家的丈夫一般。
可时间越来越晚,年氏是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心中有了些不安,便让玲珑出去打听。
不多时,玲珑回来,面色如常,站在年氏身后回话:“侧福晋,主子爷下午去看望大格格了,这会子许是陪大格格用膳了。”
玲珑从小就伺候年氏,知道年氏的脾气,所以特地没有提李氏,只说主子爷是去看望大格格的。
年氏闻言,面上露出不悦之色,眉头拧了起来。
冷冷的哼了一声:“一个格格罢了,将膳食撤了,伺候我沐浴吧,说不准爷晚上会来呢。”
玲珑和秀鸾对视一眼,似是有话要说,但谁也不敢开口。
年氏见她们迟疑,似有些不耐烦,语气带了几分薄怒:“怎么还不动?”
玲珑和秀鸾不敢再耽搁,连忙伺候年氏沐浴。年氏沉入热水中,水雾缭绕,伸出双手欣赏着刚做的蔻丹。
心里想着四爷一会儿来了,怎么让四爷不经意间注意到,她的思绪渐渐飘远。面颊上不由得染起了几分红晕。
年氏沐浴后,秀鸾伺候她换上了新的里衣,水红色的薄纱包裹着她的身体,身姿曼妙,宛如出水芙蓉。
额娘在她出嫁前夜告诉她,男人喜欢新鲜,于是她在四爷来的时候绝不穿同样的里衣,换着花样的伺候四爷,一门心思想要占据四爷的心。
年氏越等越久,夜色渐深,四爷依然未至。
她心里也升腾起了不好的预感,李氏?莫不是李氏那个老女人将四爷勾住了?
年氏正想着,玲珑就进来回话了:“侧福晋,四爷从李氏的院子里出来,往锦绣堂的方向去了。”玲珑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年氏闻言,脸色骤变,看着就要发作,抬手将桌上的茶盏摔到了地上:“四爷去了锦绣堂?!”
秀鸾见状,忙上前劝道:“侧福晋千万别动气,今日是十五,主子爷定是为了应付福晋,才宿在了锦绣堂。”
听到这话,年氏微微出神,喃喃道:“今日是十五?”
十五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罢了,左不过初一,十五两日罢了,年氏安慰着自己,见秀鸾和玲珑还跪在脚边,她俯身亲自将她二人扶起来。
“你们自小跟着我,我的脾气你们都清楚。”说着又将头上的钗环卸下来,放在了二人的手心里。
“今儿不用值夜,好好歇着去吧,明儿一早去锦绣堂告假,就说我身子不适,不去请安了。”
说罢,便自顾的进了里屋,玲珑和秀鸾对视一眼,心里知道年氏从小心情不好,就想自己呆着,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但二人都守在了门外,不敢离开。玲珑叹了口气,气鼓鼓的说道:“以姑娘的样貌家世主母的位置也做得!平白受了这般委屈!”
秀鸾小声说道:“日子还长着呢,福晋无子无宠,只要咱们格格诞下子嗣,任谁也越不过咱们姑娘。”玲珑颇为认同,肯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