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綎家出来后,向枫和孙承宗两人边走边聊,二人被街上的繁华惹得眼花缭乱,不停的四处打量,对向枫来说,这没有摩天大楼车流拥堵的京城更别有一番风味。
路过一处热闹地段时,冷不防侧面一个怀抱瓷罐的老者跌跌撞撞的过来了。
孙承宗躲闪不及,那老者一下子撞到他身上,随后便见老者倒在地上,那个瓷罐被摔得粉碎。
孙承宗连忙打算去扶老者起来,只见那老者双目紧闭,牙关紧咬,竟是昏迷了过去,口角还有一些白沫流出。
“向大哥,这。。。。。。”
孙承宗一时吓着了,看着向枫不知如何是好。
向枫蹲下把了一下老者的脉象,脉象倒也平稳,又翻看一下老者的瞳孔,返照也正常。
便对孙承宗道:“不要急,我们把人先扶起来,再去找个郎中来看看。。。。。。”
向枫的话音刚落,只见一旁冲出四五个男女来,其中一个妇女一下子趴在老者的身上哭喊起来。
“阿爹呀,你这是咋了哦?方才好端端的上街来买罐子,咋就这样了啊?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害的哦。。。。。。”
另外两名男子过来一把抓着孙承宗的衣服,说是孙承宗把他爹撞死了,要拉他去官府。
孙承宗急得满脸通红,不住地和对方解释着,说他实在是没有注意到老人过来,他愿意出钱请郎中过来看病。
“人都没气了,还看个球啊——杀人偿命,我们见官去,走!”
两名男子不由分说要拉着孙承宗走。
这时,附近的闲人纷纷围了过来,饶有兴致地看起了热闹。
向枫一把将那两人推开,将孙承宗护在身后,说道:“两位,我刚才看了,老人的脉象都正常,没你们说的那般严重,快去请个郎中来,应该可以救。”
一名男子嚷道:“你和他一起的,当然帮他说话了。我爹都七十了,哪经得起他这一撞?幸亏我们几个来得及时,不然都让你们跑了。”
孙承宗急着说道:“我们没跑,正想法救人呢!”
这时,一个模样儒雅的老者缓步走了过来。
他附身仔细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老者,然后对向枫几人道:“老朽略懂医道。方才我看了一下,这老者被撞得颅内出血,人怕是不行了,再好的郎中也救不过来……嗯,我是个路人,诸位信得过的话,就听老朽说几句公道话如何?”
“你说!”
“我们听你的!”
那几人纷纷表示赞同。
向枫和孙承宗也看着老者,想听听他如何说。
老者咳了一声,接着问一人道:“这位兄弟,这老者是令尊吧?”
见那名男子点了点头,老者接着道:“你方才说令尊都七十了,俗语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他这么大岁数是经不起一撞的。七十也算是高寿了,但人死不能复生,老朽看这样如何……”
那老者转身对孙承宗道:“这位撞了人的小哥,你就拿几十两银子来赔给这家人,算作尽了心意……”
老者又对那男子道:“这位兄弟,你们也不要拉人家去见官了,毕竟这小哥也不是有意撞的,实乃无心之过。这小哥应是读书之人,真个去见官,那便毁了他的前程——你们双方意见如何?”
那男子和家人商量了几句,便说同意老者的意见。
孙承宗一时拿不定主意,眼巴巴地看着向枫。
向枫问那老者道:“老先生,请问你如何断定,这老人会因颅内出血而死?”
老者看了向枫一眼道:“他口吐白沫,声息全无,不是快死了还能活过来不成?”
向枫暗自冷笑一声,他刚才还在纳闷,先前那老者刚刚倒地,怎么他家里人一下子就知道了,还一齐来了四五个人,后来听了这个老者的一番话后,他才明白自己遇上一伙古人碰瓷了——后世所说的“碰瓷”一词是这么来的么?还真有人抱着一个瓷罐来碰,这也太拙劣了。
向枫也不搭理老者的话,他蹲了下去,拿起倒地老者的一只手臂,伸手朝老者的肘部少海穴处稍微用力一掐。
“啊哟!”
只听到那老者猛地一声叫,随即睁开了眼睛。
那伙人面面相觑。
孙承宗兴奋地喊道:“活了!活了!他没死!”
向枫道:“他本来就没事,只是想讹人而已。”
听了向枫的话后,孙承宗顿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