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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的争执之后,宋清歌和战祁之间仿佛又回到过去那种无休止的冷战之中。
战祁把卧室留给了她,当晚就搬去了客卧睡,就连早晨吃早餐的时候都会故意错开时间,避免和她的相遇。有时候两人在走廊上碰到,他就会眼皮都不抬一下的直接离开。
好几次宋清歌想跟他说些什么,但是都被他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搞得张不开口。
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两个人还曾那样亲密过,也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两个人就再次回到了原点,甚至这一次,他们吵得比任何一次都凶。
罢了,这样也好,反正也是两个没有未来的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宋清歌忿忿的在画纸上划了两笔泄愤,可是下一秒,桌上的速写本却忽然被人给抽走了。
“欸,宋宋,你这是给谁设计的礼服啊?真不错。”
赞叹声从头顶传来,宋清歌这才如梦方醒的抬头看去,魏莱手里正拿着她的速写本,仔细打量着她画纸上的图。
“莱莱?你怎么来了!”她有些惊喜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面前的魏莱上下打量了一下。
白色的高领针织衫,黑色的铅笔裤,再加上一双机车鞋,别提有多朋克了。
“嘿嘿,休假也休够了,该回来上班了。”魏莱朝她眨巴眨巴眼睛,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不然啊,姓薛的怕是又要整我了。前两天他打听到我父母欧洲游回来了,说我再不回家就给我爸妈打电话,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魏莱说着,无奈的摇头,“怪不得薛衍至今找不到老婆,他这种男人简直是注孤生,也就我看上他了。”说完还忍不住捶胸顿足,“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他傻我瞎啊!”
见她一副哀鸿遍野的模样,宋清歌也绷不住笑出来,“可你不还是喜欢他吗。”
“对啊,你说都这样了,我还是喜欢他,我是不是受虐体质啊?有可能我天生就是个抖M,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
宋清歌撇嘴,“既然你这么痛苦,就放手呗。”
“那怎么行?”魏莱一哼,“我可是跟薛木木打过赌的,我这辈子就立志做他后妈了,非得把那个小子治得服服帖帖,让他跪着唱妈妈再爱一次。”
“你这后妈可是够狠的。”
“那是,人不狠站不稳呐。”魏莱得意的眉飞色舞,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扬了扬手上的速写本,“你还没告诉我,这是给谁设计的呢。”
宋清歌看着那张图纸上的礼服,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好半天才道:“没什么,随便画着玩的。”
之前战祁一直都在埋怨她,这么久了也不说亲手给他再设计一套礼服。她记得年底的时候华臣还有年终酒会,所以就想着趁这段时间给他设计一套礼服送给他,也省的那个男人再找她的茬。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不碰男装了,她对这方面生疏了许多,画了好几个样板都觉得不满意。
原本她还想拿去和战祁商量一下,看看他喜欢什么样子,结果还没等她商量,两人就发生了争执,她自然也就拉不下脸再去问他这些了。
见她一副不想说的样子,魏莱便也没有再勉强她,拍了拍她的肩道:“不想说就算啦,我先去姓薛的办公室里坐一会儿,等他来了之后,吓死他丫的!”
她说完便一扭三晃的走向薛衍办公室,宋清歌微笑的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坐下来对着自己的图开始发呆。
魏莱进了薛衍办公室之后,先是对他里面那些小物件儿摆弄了一下,这儿碰碰,那儿碰碰的,玩够了,便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百无聊赖的发呆。
她双腿搭在薛衍的办公桌上,一副黑道大小姐的模样,慵懒而又高傲,想着薛衍一会儿进来看见她这个姿势,怕是要气的叫出来。
魏莱忍不住有些想笑,然而就在她转动椅子的一瞬间,她的脸色一变,接着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从她所坐的方向看过去,不偏不倚的,正好能将宋清歌工作的样子尽收眼底,这个角度很巧妙,可以看得清她的一颦一笑,甚至连最细微的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魏莱怔怔的坐在那里,忽然就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害怕,不自觉的想起了之前有一次有一个员工无意中说起办公室调座位的事情。
那时她只当是正常的员工调动,所以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有人曾经旁敲侧击的警示她要小心宋清歌,她还很生气的把那个人骂了一顿。
魏莱呆呆的坐在薛衍的办公椅上,看着近在眼前的宋清歌,心里忽然就像是破了一个洞一样。
看样子有些事,真的不像她想得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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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樽
孟靖谦和顾绍城看着面前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己灌酒,双眼赤红的战祁,两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谁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趁着战祁自己灌自己,顾绍城靠过去怼了怼孟靖谦的手臂,小声问他,“欸,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孟靖谦懵逼,“看出来什么?”
“脑残啊你!”顾绍城鄙视的瞪了他一眼,“你看战大喝成这个熊样儿,你觉得会因为什么事?”
孟靖谦回头看了战祁一眼,耸肩道:“因为女人吧,不然还能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