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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无知不懂她犯的罪,还如小狗般巴着她久久扔过来的骨头。如今她有能力回敬这位独立女性了。
那天她吃着刚到手的药,到处收集证据,就等时机给那人重重一击。
晚上,校草男友在路灯下等着她,他听说她同人分手了。求着复合。
她将病情诊断放他手里,冷冷地说:“我生病了,配不上你。就这样体面地分开吧。”
这高傲的男孩哭了,他说他不介意,他会陪着她治病,等她一辈子。
她冷笑了很久,本来大家一起渣不挺好,为何你还过来做好人呢。他的眼泪只让她心生不耐。
她走进了黑暗,留他在光明处。之后,她因小哥休学,再不相见。
姜雪蕙望着流动的江水,回想前尘,她对他始终有份愧疚,她那会病的严重,容纳不下他的真心。
今生再见,她远远避开,再不愿承受这份情意了。
时光如流水,缓缓地过去了两年。夏花从枝头落下,红叶渐渐透出点红意,秋天快要来了。
谢危在吕显的琴店幽篁馆坐着,他反复调试着琴弦。
琴桌上摆放了一张新斫的琴,上面刻了蝴蝶兰的图案。他坐在琴前弹了一曲《广陵散》
琴声清幽寂寥,他想起当日初见,他天天在马车上弹琴,宁二受不住跑出去玩,而姜雪蕙默默坐在一旁看书。
马车狭小的空间,两人如乘一叶扁舟,在辽阔的天地间漂浮。
那场景变得模糊不清,当时他们都相互戒备着对方,可如今想来,那时的他其实有一丝暖意在心头。
至少他不孤单,有人在倾听他的琴音,听的出他内心的幽寂。
有时她抬起头,那双黑白分明的明眸里,有一丝因他琴音的伤怀。
她总是在他与她对视时,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视线,仿佛从未看着他。
当时谢危就想,这小姑娘心思深沉,倒是识货之人。
他有时故意弹一个错音,就会看到她悄悄地从书本里抬眼望了眼他的手。然后恢复如常。
每次她都能察觉他的错音,给出细微的反应。这让谢危在病中,难得感到一分乐趣。
外头一阵滴答的水声,他走到店门口,竟是下起了雨。
行人匆匆行走,四处避雨,而斜对面的屋檐下,有位月白色衣裙的姑娘背对着他。
她的背影让他不自觉望过去,想起某位姑娘。
一位总角梳双髻的小丫鬟匆忙赶到她身后,道:“姑娘,今日没想到会下雨。婢子就找到一把伞,这就给您打上。”
小丫鬟人小个头矮,努力将油纸伞举到最高,放在主子头上。
斜风细雨中,这位姑娘的背影袅娜动人。
却听见那女子轻笑一声,那声音仿佛在挠着谢危的心。
他若有所感,在店门拿起一把大油纸伞,走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