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你。”
闻奕仰头看着莫肃琛,双手拉住他的手臂才不至于摔倒。
“你有自己的家,”莫肃琛不知为何,手移到闻奕脸上,细细摩挲着,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这里你可以随时回来。”
他的手被覆住,闻奕拉着他的手蹭了蹭他的脸,扯了扯狐裘,委屈巴巴道:“热。”
莫肃琛止住这人拉扯狐裘的手,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来,一手扶住晕晕乎乎的人,一手拢住他作乱的手,“别脱,会生病。”
闻奕摇头,口齿清晰,“才不会,我现在身体可好了,不生病的。”
莫肃琛依旧冷淡,把人拉进房间里才给他解开狐裘。
正欲离开,手被闻奕勾住。
“你去哪里?”闻奕软乎乎地问。
莫肃琛笑了一下,闻奕呆住,愣愣地看着他,喉咙滚动着,“你笑起来真好看。”
闻奕像被蛊惑一般,凑近些许。
莫肃琛闻言才恍惚发现自己笑了,他扶住险些摔倒的人,手里的触感柔软,他才恍然发现自己一时情急扶住了闻奕的腰,他默然出神,而后唇上一软。
他瞪大眼睛,后知后觉地把人拉开。
看着面颊泛红,眼神迷离,信任又呆滞地注视着自己,全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的闻奕。
他喉咙滚动,压下情绪,闭了闭眼。
“闻奕,你该休息了。”声音是前所未有地冷。
迟钝的脑子清醒了一下,他瞪大眼睛,“你生气了?”
莫肃琛揉了揉眉心,抬脚就要走。
“我心悦你,喜欢你。”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时间,他竟分不清这人是醉了,还是没醉。
“你醉了。”他沉声道。
“没醉,”闻奕摇头,“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莫肃琛回头,无悲无喜地注视着他,“闻奕,不管你记不记得,此事我只当没有发生过,若有下次,便别再出现了。”
如一盆冷水浇到头上,酒意退去几分,闻奕愣愣地看着他,心乱如麻。
细细密密地泛着疼,一时白了脸,唇上退去了原本的血色,苍白无比。
“莫肃琛,”他叫住抬脚离去的人,抬手捂住心口,低声苦笑道:“我错了吗?”
莫肃琛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淡声警告道:“别再执迷不悟。”
闻奕站在房中,站了很久很久,风雪穿透房屋,径直冷进他的骨头里。
他轻笑,偏执道:“若我就是执迷不悟呢?”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莫肃琛,只知道发觉时,已经刻入骨髓,无法割舍。
莫肃琛站在长亭中,风雪肆虐。
他沉默地看着,红梅点缀着天地,这是种的,八岁的小孩嫌弃冬日里单调,便叫人种了些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