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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画,给谢危挪出位置。她看着满心欢喜,小心卷起画来。
谢危见姜雪宁的模样,猜测是她找姜雪蕙画的画,这才放心下来。
可姜雪宁皱眉边卷边道:“怎么画的是桃花?哎,为什么不能画梅花呢?”
谢危也觉得有几分奇怪,他知晓张遮爱梅,想起她吟诵崔护的那首诗。
他又想:“是什么花有什么关系。关键是她最后选择谁。”
他心定了下来。姜伯游这时也捧着衣袍,送来给谢危。
谢危也没多说,只是道:“姜大人,请在这找个地方给晚辈正一下衣冠。”
姜伯游脸上发烧,不敢再看他。胡乱指了姜雪蕙的书房给他。
可是等谢危离开,姜伯游突然才反应过来,谢居安怎么自称晚辈了。
还有他应该带谢危出去,怎么又让他去了旁边的书房。
谢危边换衣袍边打量这间书房。布置同她的闺房一样,精致简雅。
因姜家有藏书阁,书房里书不多,就是两个柜子,放着画册和医药类的书籍,和一堆画画用的刀纸和各类画具。
琴谱被放在古琴旁,靠窗又是一张铺着羊毛毡的长桌。
上头挂着画笔架和毛笔架和一面铜镜。另一边放着各色颜料。
靠窗处有个软榻,架上有几本书,供小憩时看。
等谢危走去长桌旁,就铜镜收拾了一下仪容。他将长发全都束起,戴上玉冠。
这时,自然就看到桌上的画,上面一张四尺的宣纸画着满山的桃花。
她上头用行书题字:从此音尘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
这上头的桃花颜色同张遮那幅画是一样的。谢危看着,反倒笑了。
果然姜雪宁若拿定主意,她就会放弃。
谢危又见旁边的小架子上有些红纸,心念一动。
他本谋算如何同姜家夫妇开口才不让他们反感,今日这大好机会可不能放过。
他拿出红纸,磨墨,大笔一挥,将自已的生辰八字,姓氏名号认真写上。
等谢危再度踏进姜雪蕙闺房,他这衣袍显出浑身华贵,相貌堂堂如芝兰玉树。
孟氏第一次用审视的眼光打量谢危。看他身姿出众,心里也是赞叹。
做为母亲,孟氏的反应比姜伯游迅速多了,未婚男女之间闹了这么一出,于情于理都该往亲事上考虑了。
她见谢危不责怪还一路抱着女儿去闺房,她故意不阻拦,在旁观察,心里隐约有些猜测。
如今看谢危,孟氏已经用上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越看就越觉得谢危不错。
姜伯游赶紧请他出女儿的闺房,谢危也不在意。见姜雪蕙的母亲和妹妹在照顾她,而她正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