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摇头笑道:“你也不必劝我,你如今正是议亲的年纪,不惦记这个,难道把你留成老姑娘不成?”
“那爹娘是打算在边城给我找个夫婿?”
林晚顿时接不上话了。沈锦年笑着转移了话题:“大哥他们在凉州,也许久没回来了,端午节的时候让爹爹派个人去接他们回来吧。”
林晚连连点头:“你说的是,家中的事你多操心着,为娘的也享几天清福。前两天你爹爹还跟我说,如今家下人做事用心许多。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每日午间厨下都会送些热饭热汤到卫所去。卫所那里都是些羊肉面饼的,哪有家里的精致干净。你爹爹有时候忙起来顾不上吃饭,还有送去的东西可以吃,难怪要夸。我问了春原,原是你安排人送去的,这也是你的孝心了,你爹爹知道后,乐得险些合不拢嘴。你们父女两个父慈女孝的,倒显得为娘不大体贴了。”
“女儿冤枉。爹爹跟娘亲说这些,不过是想让娘亲心疼他而已,怎么就扯到女儿头上了。”沈锦年不依的滚到林晚怀里,故意闹她。
母女两个笑了一回,沈锦年服侍林晚睡下,方回了自己院子。
端午节很快就要到了,沈锦年安排人买了雄黄酒五彩线等物,准备过节。厨下包出了八种馅儿的粽子,个个小巧精致。沈锦年便吩咐秋水领着丫头们一一分装好,备着给沈重卫所的同袍们做节礼。沈义带了沈重的书信,和沈锦年备好的给林家的节礼,去了凉州。赶在端午节前,将沈锋三兄弟接了回来。
兄妹几人许久未见,自然亲热。沈锋三人在营中一个多月,风吹日晒的,都成了古铜色。沈钧看起来也结实了些,个子窜高不少。回到家中,沈钧先跟沈锦年显摆了一下他新得的马,得意道:“我帮大舅舅绘制舆图,大舅舅专门给我挑的。”
沈锦年见那马儿果然神骏,笑道:“可算是被你给要到手了。不过我还是觉得照月最好,这两日找个空闲,咱们出去赛一圈。”
三兄弟无有不允。沈锋道:“我们不在家,都是妹妹替我们尽孝。等家宴上,定要敬妹妹一杯。
“妹妹看着清减了,听说娘亲身子不适,妹妹侍疾辛苦了。”沈锐给沈锦年斟了杯茶亲手端给她,沈锦年十分好笑:“二哥真是客气。”
沈钧忽而道:“听说刚来西宁的时候,遇上了贼人?”
沈锦年反问:“三哥听谁说的?”
“路上跟沈义闲聊,问出来的。”沈钧神色严峻:“外祖父收到爹爹的信后,发了好大的脾气。闵护卫他们并没有按原定的时间回凉州,大舅舅就派人来问过爹爹了。知道西宁卫这边乱成一团,爹爹使了雷霆手段,方稳住局面。大舅舅说,西宁卫这边土族势众,乱象丛生。但握着西北商道和茶马司。若是爹爹在此立足生根,林家在西北再无后顾之忧。”
沈锦年默然片刻,肃然道:“当日贼人夜袭,正是因为想要胁迫爹爹拥立土族李氏一人为头人。后来爹爹选了李英,与李氏一族协力收拢了一些周边部族,如今卫所中都指挥使裴大人不大理事,多半事情都是爹爹在做主。”
“既如此,也便罢了。只是有一点,你原在京都就是名人,到了边城才几天,竟又闯下偌大名声。”沈钧翻了个白眼:“日后可还嫁得出去?”
沈锦年不高兴的道:“嫁人又有什么好了?我就要待在家里,让哥哥们养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