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广恩看了眼堂中横尸,微微点了点头,径自坐了下来。
马科揉了揉眉心,指着堂中横尸道:“此辈亲近吴三桂,或有降东虏之意,我已杀之。”
话音一出,白广恩顿时大喜,轰然起身道:“马兄明智,小弟佩服。马兄,你我如今再为同僚,可喜可贺。若有酒,何不干上三杯?!”
马科哈哈一笑:“正该如此。来人,上酒菜。饿了一夜,肚皮都瘪了。”
大早上开席,也算是奇葩,不过军中不讲这些,倒也无妨。
于是推杯换盏。马科举杯道:“白兄先我一步,日后还请多多关照。请!”
白广恩一饮而尽,笑道:“你我兄弟何必说这些,咱们共同扶持,共同进步。”
“好!”马科大叫一声,说道:“白兄,你与嬴主照过面,老马我厚颜讨教,不知嬴主有什么喜好,是什么性子?好教我心里有数,免得拜谒时冲撞了便大事不好。”
白广恩闻言不禁苦笑,道:“马兄说笑了。主上魁伟刚决,神威莫测,小弟也就见过主上两面,哪敢说知道主上性子。不过马兄也不必担心,主上既然有意辽东军,便是小弟这等有污点的也容得下,马兄就更不用说了。到时候见了主上,只需谨记尊卑,想必自有重用。”
马科闻言道:“如此便好。”
白广恩道:“事不宜迟,宴后便启程可好?”
马科自无不可。
当下安排好前屯卫一应防卫,留下心腹照看,这才点起家丁标营,带上一应千户以上级别将官,与白广恩一道出城,往山海关而走。
马科骑着马,与白广恩同行,他眼睛看金甲锐士,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近百人的金甲锐士,行走如虎,威威生风。举手投足如人之一体,严整至极。
较之而言,他的家丁标营,本来也算精锐,护卫也有颜面,但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跟金甲锐士比起来,无论是装备还是气度,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说金甲锐士是正规军,他马科的家丁标营就是山贼匪类,乌合之众。
白广恩见他看了一眼又一眼,不禁笑道:“此乃主上亲卫,有三千之数。”
马科讶然道:“三千?!如此精良装备的锐士,三千可不是小数目。”
白广恩道:“要不怎么说主上天命所归呢。马兄,不单单主上亲卫,另三千兵马一样武装到牙齿。只不过甲胄兵器色泽不同罢了,品质分毫也不差呀。”
马科吃了一惊:“还有三千?!”
白广恩道:“应该说还有数万。”
说着他惊叹道:“如果王轶胜将军没有骗我,主公麾下数万正兵可都是一样的装备。”
马科几乎说不出话来。
周遭将官议论纷纷,有人道:“我看这些兵甲精良至极,听说主上占领河南还不到一年,哪里来的银钱铁料,可造数万大军兵甲?”
白广恩闻言道:“我亦就此问过王轶胜将军,哦对了,王轶胜将军就是主上的亲卫统领。王将军只说到时自知,让我好生心痒难耐。”
马科道:“历来定天下者,皆天命所归,必有异于常人之处。”
白广恩深以为然。
便则紧赶慢赶,一路奔山海关。至于前屯卫往东的广宁中后卫等,一概抛诸一边。不是白广恩和马科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而是前屯卫往东的军镇,基本上都是吴三桂的亲信掌控。
没有吴三桂的令牌或手书,连进门都不大可能。
倒不如先将前屯卫的事定下,其他军镇再做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