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不愿意让吴松知道照片的事,又不知如何接着讲。恰在这时,吴松电话响了,解了他的围。
是个视频电话,吴松妻子打来的。
吴松按下接听键,说他正和庆生在外头宵夜。吴松几乎每晚都会与妻通视频,他的工作与生活,事无巨细,都要向妻子报告。
她虽未见过庆生这个人,但名字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吴妻说要和庆生打个招呼,其实有查岗之意,怕他与别的女子鬼混,找个由头忽悠她。
吴松很听话,当即把手机对准庆生。
庆生望向屏幕,看到一个农村女子的脸,脑子里瞬间冒出“黄脸婆”这个词。
吴松妻子和庆生打过招呼,又和吴松扯了些闲话,便挂断电话。
两人继续吃串喝酒。喝完酒,一看表,时间还早,主要是庆生心里郁积的恼怒尚未发泄出去,于是便问吴松:“好久没理发吧,要不,去洗个头吧。”
庆生虽未明说,但吴松明白他心中苦恼,他说什么,便准备陪他干什么。
从夜市出来,庆生引领吴松前往美丽理发店。
美丽理发店藏身于巷子深处,店子实在有些简陋,或者说根本不注重装修,但老板娘剪发技术不错,吸引了许多老顾客。
最让庆生意外的,她还读小说,店里常年摆一本书,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让庆生惊讶不已。
老板娘爱打扮,很有些以美色与罩杯,来招徕顾客的嫌疑,但店里的那本《罪与罚》小说,让庆生对她高看一眼。
那天不是周末,美丽理发店并无客人,老板娘正坐在椅子上,无聊刷手机。见来了两位客人,赶紧起身让座。
庆生不好让吴松坐下等,便让老板娘帮他洗头。吴松虽年长庆生一岁,但庆生在工作上,对他多有教益,自然不敢占先。
老板娘见二人推让,指着两个座位说:“要不,二位一起洗。”
庆生问:“这样,行吗?”
老板娘喜笑颜开:“不试,怎知不行?”
两人坐下,老板娘左右开弓,和他们聊着天,一边按按这个,一边抚抚那个,倒免除了吴松单独面对老板娘的尴尬。
不过,到了冲水阶段,无法同时开洗。
吴松躺下来时,面对着老板娘不时晃动的身体,紧闭双眼,不敢睁开。
轮到庆生时,他到底喝了些酒,又对方洁的“不忠”有些醋意,因此眼睁得大大的,恨不得离老板娘再近一点,更近一点。
洗完头出来,似乎清爽了许多。两人走在街头,庆生忽然想起,此地离芬姐家不远。
有些人真的经不起念,一念,庆生就看到有个女子,正朝他们走来,瞧那走路的姿态,隐隐有些像芬姐。
走到近处,果然是她。
街边偶遇,芬姐同样很高兴。芬姐那天穿件薄衫,不知遇到件什么喜事,一脸的春风得意,也就更加突显出她的性感。
庆生将吴松与芬姐作了介绍,芬姐礼貌得很,伸出手来,与吴松握了一下。
握毕,问道:“要不要去我家喝杯茶?”
这句话明明对庆生讲的,说话时,她那双桃花眼,却紧紧盯住吴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