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就瞧中了最漂亮的那个,前世她总是跟在顾荣身边,只不过这会儿竟也在这群侍女之中,我想了想,还是将她带回了贺府。
软轿停在贺府外时,是贺宜亲自出来接的我,话都没说,他的泪倒是先流了下来。
「夫人,是为夫不中用,让你受苦了。」
「夫君说的哪里话?」我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将摄政王府的侍女召至眼前,「摄政王体恤夫君,特赐了美妾给你呢。」
贺宜看了眼那侍女,眼神一闪,讪笑了几声,竟也没有追问。
我一路上想的说辞,此时都憋在了肚子里。
我突然觉得,这事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
难道不是顾荣强求贺宜将我送进摄政王府,而是贺宜给我下了药,自作主张将我送上了顾荣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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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种种像是一团乱麻浮现在我眼前,我看不清也辩不明。
从摄政王府回来的十来日里,我一直试图捋清这件事,可前世我一直自哀其身,根本没能想起半点有用的东西。
我又从府里的下人入手,他们也毫无异样,我想象中被贺府蒙蔽的场景根本不曾出现。
会不会我那所谓的前世都是假的呢?
这个念头突然闪现,我吓出了一背冷汗。
这些日子,贺宜像往常一样,对我温柔小意,他记得我爱吃城西的栗子糕,下朝后绕了半个京都要替我买来,不时会考校弟弟的功课,丝毫不见敷衍。
会不会我只是把一场噩梦当真了?
可噩梦又怎么会这么真实,而我在顾荣床上醒来又哪能用噩梦解释。
恰在我游移不定的时候,贺宜抱着一个长匣神神秘秘地回来了。
「眠眠。」他讨好地朝我笑了笑,将长匣打开,「为夫有件事求你。」
求我?
贺宜这人最是好面子,轻易不会向我开口,这事在我的印象中绝无发生。
我悄悄松了口气,抬眼看他,「夫妻之间何必用求?夫君有话直说罢。」
他搓了搓手,不敢看我,「听说摄政王最喜书画,这是书圣遗留的真迹,夫人不妨明日送去摄政王府上……」
我眼皮直跳,厉声打断他,「送去他府上做甚?这东西从哪来的?你为何让我去送?」
「这,这。」贺宜抿了抿唇角,抓住了我的手,「眠眠,你也知道,摄政王把持着朝政,我若想再进一步,少不得走他的门路。」
「他轻易不肯见人,上回不但见了你,还给你送了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