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厨子红着脸用围裙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再次重申道:“她不让我进去。”
溥铦没搭理就他进去了。厨子看着他的背影,忐忑不安地抽了口烟。
“哎,你怎么来了?”
傅文雪抬眼看了一下他,又低头去战战兢兢地切黄瓜了。
“看看你在干什么。”溥铦一字一顿地说,随后审视着她切出的东西:“这就你切的?”
“嗯,怎么样?”她美滋滋地看他:“还像样吧?”
溥铦无可奈何地扬扬眉毛,叹了口气。
“你这让我怎么说呢?”
“照实了说。”她手下去又是一刀。
“这也太不成了--你切的是黄瓜片么?”
“我是要切黄瓜丝儿。”她纠正他道。
溥铦“扑哧”笑了,把她手里的拿过来道:“得了吧得了吧。就你这两下子天亮了我都吃不上饭。”
文雪白了他一眼,让到一边:“别光批评我——你行么?”
“当然——”他提高声音说:“你当我在小饭馆里混是白混呐?”
“嘁,谁知道那是真是假。你要是拿话诓我,我也不知道啊。”
“那今天我就给你露几手,”溥铦腰板溜直地挽着袖管,“围裙伺候--”
文雪乜了他一眼,晃着脑袋大大咧咧地把一条沾着锅灰的围裙递给他。
“给我系上。”
“你不有手么?”
“瞧瞧你这态度,有让大师傅自己动手系围裙的么?”
“你算什么大师傅啊?人家真正的大师傅在外面抽烟呢。”
“那我也是二厨。”他一字一顿道。
“瞧你那得样儿,”她走到溥铦身后,用力一拉:“帮你--!”
“唉呦,轻点,捆猪呐?”溥铦用手拍她一下,不满地说:“起开,你存心打击报复。”
文雪笑了,闪到一边,脑袋抵墙地看着他。
“看到了吧,这才叫刀功。”溥铦手上的刀跟安了马达似的运作不停,黄瓜在他的铡刀下迅速四分五裂,成品在另一侧的刀面上整齐重叠,最后倒塌在砧板上。
这让他得意洋洋,连用眼瞟一边的文雪,想看她的反应。
傅文雪在目瞪口呆之后,又满不在乎地望着别处:“有什么的,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