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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哀求,傅文雪想自己如果拒绝,那就太不尽人情了,只好答应下来。
她倒水的速度一如平常,可溥铦觉得等待太漫长了。他蹙眉闭目,直至房门声“嘎”地响起,才再度睁开。对方把水杯往他这里一递,嘴里还是埋怨:“我又不是你的使唤丫头,要我端茶送水?”
溥铦不做声,把药丸放进嘴里,含了些水,送进了胃里,等待效果。他本想把眼睛闭上,却看见傅文雪蹲身在那里收拾撒在地上的东西,顿时又羞又恼,想发火,但是现在生气必然加重自身的疼痛,得不偿失。所以,他道:“你刚才不是说不是我的使唤丫头吗?怎么现在还为我收拾房间?”
“帮你收拾了,也不能证明什么。”说时,她的手并未停,目光也没有从照片上转移。
溥铦生气,却又无奈,颇有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任凭别人把自己脑中最私密的东西剥出,放在明亮处供人参观。
“这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果然,问题来了--“林薇琴。”他一字一顿地回答,不满充斥其间。
傅文雪问:“什么薇,什么琴?”
“蔷薇的薇,古琴的琴--”他不耐烦了,故意将这最后一字的音节拖长了。
文雪以为他是胃痛,所以还敢继续说:“她真漂亮。”
“这你已经称赞过了,不必再说。再漂亮的人,也经不住别人四遍五遍的称赞。”
她对他的话不予理会,又说:“这照片里的先生是谁呀?”
溥铦的心脏没气力地一跳,呼口气,不说话。傅文雪在等他回答,见他这样反应,有点顾及,可终受不住好奇的折磨。小心翼翼地重复道:“谁呀?”
“连先生。”
“连先生?”显然,她觉得这个人陌生,正要请他进一步说明时,对方说话了:“林小姐的丈夫。”
“她结婚了?”
“结了。”
“那你岂不是--”她惊觉自己失语了,赶紧闭上嘴。让整间屋子陷入了压抑的死寂之中。
“我什么?”过一会儿,溥铦用近似自言自语的音量说道:“她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傅文雪心说他是嘴硬,又庆幸起这么漂亮的女孩没有在他手里糟蹋了。看看照片,连先生的确与她相配。
“知道么?她送这照片来,是为了庆贺我和你结婚的。”对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文雪的心脏突跳了数下,险些把胸膛撞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