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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伤得重不重?”忆美把音量放大了十倍,气势汹汹地问。
“奴才听连侍卫长说,皇上是被旁边的侍卫给搀进车里的,自己还能走。”
“听到没有,”忆美看着朋友的脸,柔声说到:“他伤得不重,不重……”
文雪没有回答,她只是抿抿嘴唇,硬压着自己不哭出声来。但是眼睑上还残留着刚才流泪时的水印。
她还是闭着眼。
忆美明白,经过这么一折腾。她是累了,根本无心过什么冬至了。于是忆美对左右说:
“你们娘娘累了,把东西都搬回厨房去。”
那些人应声而退,东西收拾得迅速而且安静。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毓崢看看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泪的母亲,脸上全是担忧。
他拉拉杨姨的手,悄悄地问:“我妈怎么了?”
“你妈妈累了,想静一会儿。”忆美捧着孩子的脸蛋儿轻轻地说:“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毓峰反应很快,他知道母亲心里所想的是什么。
“不是说我爸没事了么?”他问。
在他的脑子里,只对死亡有具体的概念,因为他们真的经历过,一个原来熟悉的人在他们
身边消失了。可是受伤对他来说,只有一个轻飘飘的印象——他就经常受伤,蹭破快皮也算受伤
呀。
毕竟他不在现场,没有亲眼所见。
忆美对他笑笑,那是种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大人只有在无言以对时才会有。
“走走,两个人出去玩去。”忆美脸色一变,她像轰鸡似的把两个孩子往外赶。因为她不想
再说太多。
“别走,”这时候文雪说话了。
毓崢毓峰同时停下了脚步,把疑惑的目光转投向了她。然后乖乖地回到母亲跟前。
文雪坐直了身子,双臂紧紧勾着儿子的脖子,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
”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不准跑远了。就算要玩,也只能呆在这个大厅里。”
“那多闷啊。”毓峰硬着脖子,一脸不满。
“不是还有这么多人陪你么?”
毓峰皱着眉不说话,他哥在旁边劝:“妥协妥协。”
“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们只能和妈妈在一块,不管谁要你们走,你们都不准动。妈妈不准!”
“那我们明天还得回颐和园呢。”毓崢态度认真地指出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