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尔咕哝:“是啊是啊,很有道理,这种推理细节都能记清楚,在水晶天开年会时却睁着眼睛打瞌睡……”
天使先生理直气壮:“因为会议主持是耶稣,我才会打瞌睡。”
雷米尔翻翻白眼:“骗谁呢,难道吾神来了,你就能升起那么点敬意,认真对待?”
也只有这只天使会直接称呼神的全名,他那态度,简直人神共愤(?)。
“比起耶稣,耶和华头顶的中心已经光洁如镜,所以头顶会反光。”天使先生解释道,“而强烈的反光会干扰我的睡眠。”
“……喂!你以为那强烈的反光是因为谁啊!”
他们走得很快,等天使先生差不多无意识把雷米尔怼到胃疼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家酒吧。
天使先生顿住脚步。
雷米尔揉揉太阳穴,心力交瘁地推开酒吧的玻璃门:“进来谈吧……我需要来点酒精和可爱的小姐姐治愈一下……你不是有事和我单独说吗?站在那儿干嘛?”
似乎是猜到了什么,雷米尔叹气:“放心放心,不是那种纵情声色的酒吧,这里的环境很安静。”
自天使先生出事之后,为了防止自己再被鱼龙混杂的生物暗算,雷米尔这段时间着实收敛了很多。
清醒后看到掌心涂满后辈的鲜血,这种事他绝不想再发生第二遍。
天使先生其实从没来过酒吧。
在他心里,酒吧总是与混乱的光线,暴露的恶习,呕吐,或者更糟——黏黏糊糊的性行为——联系在一起。
孤身一人的酒鬼已经足够令他烦躁,更别提贴来扭去,吵吵嚷嚷的一大堆酒鬼。
雷米尔倒也稍微了解这家伙惹是生非的能力,所以只把他带到了酒吧最僻静的角落,避开所有人窥视的目光。
“说吧,你想谈什么?谈过之后,如果你觉得在这里待得不习惯,就直接离开?”
“嗯。”
天使先生摸出手机,又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恶魔小姐命令他回家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雷米尔解下围巾,熟练地招来服务员,只要了一杯酒和一盘开心果。他不敢自作主张替天使先生点酒,对方毕竟是小自己一百多岁的后辈——如果让老父亲拉斐尔知道自己拐伤员来喝酒,说不定能叨上个三天三夜。
服务员记下菜单,询问性的看向沉默的天使先生。
后者有点新奇,认真想了想:“我想喝猪肉味增汤。”
雷米尔:“……换一个,酒吧没有味增汤。”
“老鸭汤炖萝卜。”
“桂圆银耳羹。”
“辣糊汤。”
服务员攥着点菜单,奋力抑制自己揪住这人领子摇晃的冲动:“那个,先生,我们这里并不是菜馆……”
“哦。”
长得好看,但脑子似乎不好的新客人竟然露出“此店何用”的鄙夷神情,“给我一杯白开水吧。”
服务员把白开水砸在桌上,脸上嘻嘻嘻,心里mmp的离开。
雷米尔灌下一大口酒液,以此缓解自己的胃痛:“……你到底打算找我聊什么?”
天使先生呷过一口白开水,仔细斟酌,总结前段时间自己女友的表现,然后开口道——
“雷米尔,在交往的关系下,咬对方的嘴唇,耳根,锁骨,还想往下继续咬的行为——是件很正常的,理应发生的事吗?”
“或者,怎样的吃法,才能保持自己的女朋友不会像被吞下去的食物那样消失呢?”
雷米尔“噗”地一口,喷出了自己刚刚含进去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