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放我下来!爹地!”
小路薄思不知道自家爹地这心里的小九九,已经不知道转了有多少转,只知道看着容悦阿姨一副痛苦的样子,尤其身上还扎着不少的银针,看着都好惨。
他难得遇到合眼缘的阿姨,尤其这容悦阿姨还是妈咪的朋友,他必须去关心的。
“行了,别折腾了。”
回应小路薄思的,是路裴颂淡淡地一句话后,空出的另外一手,直接对着小路薄思的屁股招呼了一下。
“爹地,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的……”
小路薄思很愤怒,可是也咬牙切齿地没好意思把“屁股”两个字说出来,脸上都写满了不满瞪着路裴颂。
“你小子再天才,现在也是小破孩一个。”
路裴颂不以为地睨了怀里的小路薄思一眼,目光看向时倾:“倾倾,这里你想待多久都可以,至于其他的外人,我的耐心有限。”
说罢,路裴颂原本静止不动的身形动了,长腿一迈一转身,显然抱着老大不乐意的小路薄思,往藏书馆大门所在的方向走。
“裴颂哥!”
容可怡眼看着路裴颂抱着小路薄思走来,她不由开口呼喊着。
可显然,路裴颂只是途经,余光都没有扫容可怡一样,大步流星地直接越过容可怡。
“还是那么一副德行!”
叶明嫌弃地念叨了一句,倒也并没有再看走远的路裴颂父子俩,他的关注此刻仍旧在容悦的身上。
容悦陷入了头痛的折磨中,脸色发白,双手捂着两侧的太阳穴,像是寄希望于能缓解那种钻疼的头痛感觉。
“按住她,别让她捶脑袋。”
眼看着容悦从双手捂着脑袋,变成开始捶着自己的脑袋,叶明沉着声吩咐着。
时倾立刻了然,叶明这话是对着她说的,她立刻照着叶明所说,伸手将容悦的两只手抓住按着。
似乎锤击带来的感觉能缓解那种突然袭来的,痛不欲生般的头痛,可现在不能继续捶着头,容悦闭着眼皱着眉头,极为痛苦地摇晃着脑袋,口中都是“好痛,好难受”。
叶明的动作也快,在时倾固定住容悦双手的时候,叶明开始将容悦身上的针快速地取下。
只不过容悦现在清醒了,也没有刚才还昏迷的时候配合,原本应该不算难的取针,变得有些漫长起来。
好在,等到叶明将容悦身上的银针都取下来后,时倾看着叶明对着容悦肩膀脖子附近又按了好几下后,没想到原本口中一直痛呼着的容悦,终于没有了痛呼声。
只是总算安静下来的容悦,像是自身经历了一场大战般,细密的冷汗覆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眉头还微微皱紧着,唇色也泛着苍白。
容可怡在被路裴颂再次的无视后,也像是被路裴颂伤透了心,视线也不再胶着在走远的路裴颂身上。
容悦此刻安静下来,容可怡也是看在眼里。
有了容悦刚才的反应,这次容可怡倒没有再大声嚷嚷,而是试探地用正常的身量唤着:“堂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容悦并没有回应容可怡,依旧双目紧闭,但是唇上有所翕动,时倾知道,容悦是醒着的,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再次昏迷过去。
“我说容可怡,别没事瞎喊,让你堂姐缓缓。”
叶明将银针都消毒后重新放回针灸包里收起来,略侧身看向容可怡,脸上不无嫌弃地开口:“这知道的,你是担心你堂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盼着你堂姐好呢,亏她替你处理了不少烂摊子,你就这么对她。”
“叶明你给我住口!”
容可怡最见不得别人数落自己,尤其还是被眼前这个一身不修边幅的“庸医”。
可时倾和其敏锐,她从容可怡和叶明这对话里,立刻意识到,这两人似乎之前就认识的。
能和京都容家的人认识,还敢这么和容可怡说话的人……
叶明到底是什么人?
尤其,路裴颂对叶明,看着也有不浅的交情。
而几年前,时倾很确定,在路家,甚至在y国的时候,都没有听过叶明这人。
也没有听说,那个豪门世家里,有叶姓的。
时倾心里正暗自猜测着叶明的来头,原本闭着双眼靠着时倾的容悦,终于再次慢慢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