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还有话说:“对于您陪着我一块走走散酒气这种体恤下属的行为,我竟然还不知好歹、得寸进尺地拉着您坐下来又看星星又看月亮,还吹冷风!甚至竟然还睡着了,实在是太太太不应该了!我再给您道歉!”
继续,九十度躬身,干脆利落,别提多熟练。
秦臣郁依旧没有说话,人却从长排座椅上起身。
时倾正想着是不是再道个歉,头顶传来男人幽幽的说话声:“是不是还打算来个三鞠躬?我这刚过完二十九岁的生日,你就要给我触霉头,三鞠躬?这是想送走谁?”
“哪能啊!”
时倾笑得一脸真诚:“我发誓,绝对没有那样想!”
“我看你酒也醒得七七八八了。”
秦臣郁抬手看了眼腕表,甚至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一侧肩膀上的酸痛,脸色更疏冷了。
这女人,睡了一个多小时!
他也是疯了,居然没把她从长椅上踹下去!
一想到自己居然没有这么做,秦臣郁脸色越发黑沉,一言不发地抬步往前走。
时倾见状,赶紧麻溜地跟上去。
可很快,秦臣郁脚步又慢了下来,时倾追上依旧和他并排走着。
又走了有一段路,时倾正想着要说好话,听见旁边秦臣郁冷着声开口问她。
“你家在哪栋?”
时倾连忙应答:“就在前面第五栋。”
一边说着,时倾一边抬手指了指。
秦臣郁看出来距离没有很远,停了下来,他没有继续走,只低头看时倾:“我就到这,你回去。”
时倾有一瞬间意识到,秦臣郁是不是一直在送她回家?
可她看着秦臣郁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没好意思问,只觉得自己异想天开。
她赶紧笑着开口:“那秦总,下周一公司见。”
“嗯。”
秦臣郁鼻腔共鸣着只发出一个音节,一副不想和时倾多说话的架势。
时倾冲秦臣郁摆了摆手,脚上方向一转,往自己的公寓楼快步走过去。
直到看着时倾进了那栋楼,直到楼上一层有灯光亮起,秦臣郁拧着的眉微微松开,只是眼底的不耐依旧没有散,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
公寓里,时倾站在窗边,目光正看着刚才秦臣郁站着的地方。
路灯下,她依稀还可以看见那一道欣长的身影,不久前的目光还投注在她这栋楼。
尤其在她打开房间灯光的时候,秦臣郁的目光似乎就准确地锁定了她这边的公寓楼层。
不过秦臣郁没有久待,很快就转身离开。
时倾看着那道欣长的身影渐远直到看不见,脑子里突然浮现周明俊说过的一句话。
“你家秦总,就是矛盾共同体。”
正想着,时倾听见手机的铃声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