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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宽观察着陆航之,又回忆着昨夜之事。
他的舌头划过那干燥的唇瓣,因专注思考,都忘了手边泡好的茶。
书房内一阵寂静,梁宽转眸,拧眉道:“他果真在云州,他来寻你真的就为了那几两银子?”
“回世子,梁宥如今走投无路便来要挟陆家,他的胃口极大,所求可不止几个银子……”
“说的也是,那你们便这么给他了?”
梁宽试探性地问道,陆航之与他对视,没有回话。
“呵——你们陆氏可真是财大气粗啊!”
梁宽有些恼,平白失去一个逮住梁宥的机会。
这赎金说给就给,竟然还不报官,他不理解陆航之是如何想的。
“你为何不来禀报我?”
梁宽的眸子里多了几道寒光,冷冷地质问着陆航之。
“世子明鉴,梁宥挟持孩子,威胁我们不能惊动旁人,即便是家父也不知晓此事,况且我们以为世子那时已经歇下了,便没有打扰……”
“是否我不出现,你们打算一直瞒下去?”
“世子说笑了,事关重大,关乎着陆寅的命,我们那时也是慌了神……但话说回来,倘若您当时没有出现,我们或许已经救下孩子,甚至在梁宥得到赎金时,我们还能掌控他的位置,也不至于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陆航之早便想好了理由应付,梁宽根本挑不出刺。
梁宽不但挑不出刺,反而还担上坏了此事的责。
男人无言以对,气得牙痒痒。
但梁宽此次来云州本就是为了抓捕梁宥,与其在这里质问陆航之,他还不如去办正经事。
他挥袖起身,陆航之见状也跟着起身送客。
“陆大人,据我所知那孩子好像是你们陆家捡来的,你们陆家可真是重情重义,连一个捡来的孩子都如此重视,难得啊!”
“无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我们早已把那孩子视如己出,自然对他上心。”
梁宽憋着一肚子气,随即一张臭脸愤愤地走出了陆航之的书房。
从昨夜到现在也就过了三个时辰,梁宽不信梁宥已经出了云州地界。
只要梁宥还在云州,他不愁抓不到人。
“你们聊得如何?梁宽可有怀疑什么?”
林晚倾在房里陪孩子,她的心七上八下,一直等着陆航之回来。
“自然是怀疑的,但我也有理有据,梁宽现在忙着追捕梁宥,根本不会想太多。”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梁宽已经打破了我们的计划,我担心梁宥和阿寅,万一梁宽真的抓到了梁宥,那阿寅他……”
“你应该要相信梁宥不会轻易地被他们找到,即便真的找到了,梁宽也不会对阿寅动手的,毕竟阿寅是我们认定的孩子,那便是陆家的孩子,梁宽不会这么傻和陆家作对。”
“可、可我担心的是,梁宥一旦被抓,阿寅就这么看着自己的父亲落到别人手上,那孩子根本承受不了啊!”
“你想太多了……”
陆航之坐到她身边,温柔地安抚着她。
他没回来之前,林晚倾便把所有消极的后果都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