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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陪着陆老爷送走客人,这一回头便不见陆航之,便猜到他们可能在这里。
林晚倾听到梁宥那急切离开陆府的心思,不由地便担心陆寅那孩子。
他们父子的关系还未修复,他这一走,陆寅便真的是一个人了。
“我也很想带他走,但他不认我,我总不能强迫他跟我走吧……”
男人面露苦涩,一边是妻子,一边是儿子,他都不想放弃。
奈何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天下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
“那孩子便交给你们照顾了,反正孩子也认定了你们就是他的父母,但从某个角度来说也确实如此,我希望你们看在那孩子喊你们一声父母的份上,照顾好他,请视他为己出!”
“不是我们不愿,可陆寅到底是你的儿子,他因为你的一时糊涂而来了这里,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他,你忍心自己离开而把他一人留在这吗?”
“我也不想,但他不认我,也根本不会和我走……”
梁宥一副认命的表情,他们也不是没有努力过。
而残酷的现实便摆在眼前,陆寅见到他便像是见到瘟神,躲都来不及,更别提什么相认。
林晚倾凝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既无助又无奈。
难道此局真无破解之法?
林晚倾为孩子伤心,陆航之起身过来搂着她,轻拍了她的肩膀。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陆寅,视如己出。”
林晚倾望着陆航之,感受到他搂着自己肩头的手用了点力。
他都已这么说,她也定会配合。
梁宥起身,郑重地谢过他们二人。
“此恩,在下无以为报,若有来生定当牛做马,报答二位恩情!”
梁宥去心已决,虽然舍不下孩子,但他不得不舍下。
陆航之今夜便为他打点好了一切,来时梁宥身边只有见义,这一行,见义也无怨无悔地追随他。
他们的行动甚是隐秘,所以除了陆航之,根本无人送行。
梁宥选在夜深人静之时离开,虽然他们必须时刻提防着梁宽,但陆航之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宴席上喝得酩酊大醉的梁宽是不可能追过来的。
“航之——”
林晚倾牵着陆寅找到了他们,庄园外的小道静谧幽深,外人无法轻易寻到。
“你怎么来了?还带着孩子过来……这么晚了,你不应该出来!”
陆航之是担心她的身子,她此刻本应在房里休息,这几日为了满月酒,她不少操劳。
“总该让孩子送一送他吧,万一今后再也见不到了呢……”
林晚倾也思考了很久,即便陆寅不认自己的父亲,她也还是该带着孩子来送行。
若这一面成为永别,她不希望父子二人将来会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