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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还在月子中,万事都需谨慎。
“晚倾,等你出了月子,我们便带着孩子一同回云州,你可愿意?”
陆航之的唇瓣贴着她的额头,声音细柔,却略带卑微。
林晚倾本就是如此打算的,便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瑞王府已经没了,我也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府世子,今后你便是自由身,无需再跟着我。”
“少爷,您这是要抛弃属下吗?”
见义望着眼前的男子,他早猜到梁宥找自己来是为了说这事。
他并不慌张,在梁宥开口前,他便做出了决定。
“行善都已经选择了自己的路,你这个做哥哥的也该为你们兄妹俩的将来做打算吧?”
梁宥坐在东厢房外的院子里,目视着院子里的一切。
将来说近也近,说远也远。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瑞王世子,不过是借着这身子而活的人。
既然瑞王府已不复存在,他也不必再扮什么世子。
如今的他只能低调活着,若不守成规,那么他也逃不了败寇的命运。
见义和行善这对兄妹面面相望,行善已经打算跟着林晚倾回云州。
只有见义还未表明,其实无论如何,见义是打算这一生都追随梁宥的。
“我誓死追随您。”
“你……”
“无论您是谁,是世子也好,不是也好,我见义跟您的那一日便发了毒誓,誓死效忠您!”
亭子内的空气随着吹进来的风流动,周围的绿叶窸窣作响,却唯有见义的心没有摇摆。
行善瞥着身旁的大哥,自然是支持他的决定。
坐在石墩上的男子晃着手里的茶杯,神情淡漠。
“行善,你先下去,我有话要单独和你兄长聊。”
“是,奴婢告退。”
行善听话地离开了东厢房,此处只剩下他们主仆二人。
梁宥含了口茶水,随后放下茶杯。
“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其实我……”
“属下都明白的。”
没等梁宥坦白完,见义便道。
梁宥盯着他,没有表现得太惊讶。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属下知道,其实属下很早之前便怀疑过了,一个人真的可能改掉本性吗?”
见义跟了他这么久,起初只是奇怪,后面也慢慢起疑。
虽然见义不相信,但自己一直跟随的人确实是变了个人。
“即使知道我并非真正的梁宥,你也不改初衷吗?”
“是,属下也说了,不管您是谁,属下都誓死追随。”
亭子外又吹起了一阵风,凉风穿过亭子,吹拂着轻巧的细物。
见义耳边的碎发随风摇曳,身上的黑袍被这阵风吹出了条条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