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虎崽,你怎么在外面?”
浮玥思绪滞钝,半醒间好似听见熟悉的声音。
蒙上一层雾气,但又能轻易穿过,将暖意洒在她身上。
——是石阎。
门被敲响,可浮玥浑身疼得厉害,脑子也转不过来,阖着眼怎么也睁不开。
身体的掌控权似乎都被夺去。
敲门声渐急促了些。
浮玥指尖动了动,便只觉自个儿浑身上下,处处都是涌上来的疼。
泪珠顺着雪白的脸颊,淌进浓密的发丝,又洇开一点一点的湿痕。
声响已经从门边,到了床边。
——是他进来了。
“怎么了?”石阎的声音透着点急促,有些无措地探了探浮玥额头,没发热。
“是不是不舒服?还是热?”
青灰色的棉被包裹住浮玥整个人,只露出张雪白雪白的小脸在外头。
此刻脸上满是湿痕,小小一个把自己缩起来,可怜得要命。
“疼……”
浮玥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抽噎着委屈喊疼。
石阎眉头一拧,目光梭巡,掀开被子想查看,却被那藏起来、又骤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光景给惊到。
薄薄一层衣衫遮不住婀娜的身姿,面对他侧躺着的人委屈地直掉泪,露出的小半肩颈便好似藏在这灰棉堆里的新雪。
他……她是女人?!
石阎甚至往后退两步,目光仓皇挪开,手上捏着的被子忙不迭给她盖回去,顺带还重重掖两下。
小可怜……
女的……
疼……
哭……
无数个词在石阎脑子里划过,一遍又一遍。
好不容易在里头找出现在最需要在意的那个,石阎深吸口气,眼珠子黑沉沉的,看一眼就能把人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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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哪儿疼?”
说话都一顿一顿,藏不住的呼吸粗重。
浮玥的声音变弱,丢失的理智重新回来,对刚刚的场景也有十二分的无措,忍不住将自己又缩起来一点儿。
结果就是又扯到痛处,“啊”地一声不设防,便痛呼出来。
石阎脑袋倏地转回一点,又没敢把眼神往浮玥身上落,“是什么疼,严重吗?我去找大夫也需要时间,如果紧急你得告诉我,我才能做出判断。”
语速极快,说完顿了一顿,又补充,“我常年在山里,一般的伤病我能有办法,家里也有药的。”
虽然不知道他这糙汉子用的药,是不是能适用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