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环绕的小山村,不管是白日还是夜间,都不会安静到哪里去的。
院外不远处便有个池塘,里头蛤鱼争前恐后地在长辈面前展现着自个儿的响亮歌喉。
只是结果好像……并不那么尽如人意。
在朝堂上沉浮了大半辈子的浮丞相脸色铁青,还要安慰坐在桌前擦眼泪的妻子,“就是寻常的风寒,没什么大事,别担心,咱们在这儿待两天,等皎皎好了再走。”
花浣溪也知道,没什么大事,但看着躺在床上沉沉睡过去的女儿,还是忍不住地心疼。
怎么就叫她的皎皎遇上这种惊心动魄的事儿了呢。
那杀千刀的恶人怎么就能干出这种事儿。
还是杀了吧。
得叫祝安去一趟,既然是这样的人,那就刮千刀好了。
反正更关键的人证好像已经有了。
花浣溪眼泪根本止不住,仰起脸叫浮易之给她擦眼泪,一双水润的眸子看向时晏。
站得倒是挺直的,就是不知道对皎皎好不好。
样貌嘛……不是她喜欢的那一款,那就看皎皎自己的喜好吧。
花浣溪武将世家出身,但喜好的,一直是像浮易之那般的文人君子那挂的,风度翩翩又温柔细心。
这燕王……
也不太合她眼缘。
太凶了。
不过皎皎太柔了点,他如果对皎皎好点儿,倒也蛮相配。
算了,看皎皎自己的意思吧。
脑子里胡乱想了七八通事儿的花浣溪抽噎了下,推开浮易之擦眼泪的手,瘪着嘴难受,“我去看看皎皎,你跟他说吧。”
说完不等两个男人反应,就往里间走。
说是里间,不过是加了扇竹编的屏风遮掩。
翠绿绿地泛着新鲜的竹香气息,一看就是最近才编好的。
花浣溪走进去,看着自己女儿苍白的面色,心疼得又开始掉眼泪。
她可怜的皎皎……诶……怎么眼珠子还在转?
这死孩子……
隔着一扇竹编屏风,浮易之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严肃,“燕王。”
时晏浑身一震,挺直了腰杆子,“浮……伯父无需这样唤我,叫我名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