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师念,你妈给你介绍的那人怎么样?她说不靠谱,年纪轻轻人看上去又不聪明,还学人家秃顶,本姑奶奶一看就不待见。
我说我支持你,我历来不相信聪明的脑袋不长毛这个歪理邪说,要真是这样科学家怎么不都先当几年和尚去庙里进修一下呢?现实里你会发现很多寸草不生的脑袋常常也生不出什么思想,所以电视里光头混黑社会的多。
因为家庭条件和家长思想观念的限制,师念没走上高中读大学这条路,初中毕业后直接读的中专,当时一是考虑到学费负担重,二是他父母认为女孩子没必要读那么多书,还不如早点参加工作,减轻家里的负担。
23岁的年龄,在我们一般人而言也就才大学毕业不久,但她算起来毕业也已经有6年了,家里面觉得她参加工作这么久了也该找个婆家了,最近总是忙着给她去相亲。
中国的父母们总是矛盾的,主观的,武断的,一向情愿的。读书的时候严禁孩子们谈恋爱,刚一毕业就开始催着孩子们早点结婚,你说这合适的对象上哪找去?人生如果每一步都能这么精确这么简单完成的话,那和养鸡场里算着日子等着过称的鸡,和大棚里算着时间收割的蔬菜又何区别?
我说你年纪也不大,不急。她说女人越往后本钱越少。我说也是,男人越往后也不好,现在谈爱成本越来越高……你看以前在学校,就门口一点小吃就能谈上女朋友,甚至有一哥们只在食堂请了人家吃了两次早餐,也就是两碗面条加蛋,就搞定了。
现在爱情也通货膨胀了,听说彭风请一女的吃了半个月的口味虾,还是大份的,都没成功的迹象。可怜他平时那么抠门,下次在KTV帮他点首《心如刀割》。
我说:“我也后悔没早恋,可是现在已经晚了,你怎么不早点认识我?”师念说:“切!”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两人的手牵到了一起,不存在谁先谁后,谁主动谁被动,一切就是这么自然。我承认酒给我们增添了勇气,不去计较世俗的眼光,恢复了童贞的性情。就像亚当和夏娃在偷吃禁果前一起牵手在花间奔跑,或者小男孩和小女孩牵着手去办家家,两心相悦。
我是大男人,索性更主动大方一点,用力握着她的手一起前后大幅度的甩了起来,如小时候排路队回家时一样雄赳赳气昂昂,我们都笑了。
有一个声音一定在咒骂我,责问我有没有想起林姿,此时次刻我真没想过,就如同我没想过和师念的明天。没有所有复杂的、社会的、伦理的等等念头,只有现在。
只是两个正值年华的,又相互不讨厌对方的青年男女在一起,聊该聊的话题,分享彼此青春的感悟和不安,如果你也年轻过,你懂的。
路过野马影视厅,它的灯箱通晚亮着灯。想当年这里可是老黄兴路一带最红的场子,广告黑板上经常有比如“烈艳战士”、“**的惩罚”、“致命媚娘”、“**前传”等等各种极具想象力的名目。年轻人包括许多学生们都经不住这家录象厅每日录象介绍的广告诱惑,心如野马,一有机会就要进去看个究竟。
十几年过去了这个店子居然还在,真是生命力旺盛啊,连店子对面的派出所都不见了,他还屹立不倒。不知老板换了没有,是否是子承父业,有了二代接班人?只是门前挂的牌子在治理整顿后明显有了改善,节目素净了不少,宣传也含蓄了许多,内容介绍大致风格如下:“一个女孩莫明晕倒后被七个男人强行拖进森林……”,“一如花少女与七个男人数日在惊涛骇浪里消魂……”问老板片名,他说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入场看后才知道前者是号称成人版的《白雪公主》,后者是一部很老港版喜剧录象片《八仙过海》,你只能佩服老板有才,怎么没调进宣传部呢?
师念说这样的地方怎么还没被扫黄扫掉咯,我说这些地方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当然不敢公开的放色青片,一般都是放些情铯片。师念突然问我:?你说的色情片和**片到底有什么区别啊?
“这个嘛——青色片偏重艺术。”我说。
“那铯情片呢?”
“铯情片偏重技术!”
师念脸红了,一个女人脸上的绯红,胜过漫天的霞光,胜过一千句情话。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也红了,一半是酒,一半是月亮惹的祸。
夜色微光下从侧面看过去,她的脸部轮廓效果很立体,线条很美,唐璜他们都说师念像黄弈,我觉得五官可能和黄弈挂相多点,但和赵薇更神似一些,至少她俩有一个共同点,还珠格格。师念的性格上还真有点像那位琼瑶笔下的格格,聪明且直爽。
冷不防的她直接的问我,“你从男人的角度说说,觉得要是做老婆的话,我和林姿哪个更好?”
我的酒一下全醒了,此问题太猛了,怎么又提到她,真是故意的?我说:“你真喝多了吧,这怎么好比呢,只能说吧,你们各有特色,一个是兰花,一个是芍药,没啥好比的。”
她带着笑意说:“就你不老实,说话老是绕。”
不远处的路边有两只狗,相互嗅了嗅就摆开架势干上了,它们的表演显得有点不合时宜,师念也看到了,显得有点难为情。我大吼一声,做出肢势要去撵开它们,顺势从把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狗受到惊吓,慌忙夹着尾巴跑开了,可见它俩还没入戏太深,听说狗那玩意是带勾的,投入太深一时半会就抽不出来了。
回家已经一点多了,疲倦爬了满满一屋子。明天一早还要打卡,然后去接蔡总他们,如果他们起得晚的话呢就可以省去陪吃早饭这一环节。记得有一次接待北方来的客户,搞到凌晨4点,虽说第二天和客户约好是下午才见面,但第二天上午我们8点半就要开会,还不准请假。难怪同行们抱怨,“起的比鸡早,挣得比鸡少。”可悲可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