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派人盯着,尽量不要让她离京城太远。”
“还有,朕要知道文书上最后一个地方!”
陈非手心一颤,
垂首应下,不敢耽误一分一毫,立刻转身而去。
萧时冕回首望去,街道上早就没了那辆马车的踪迹
黑沉沉的眸子里,一丝诡谲的光束闪过,
*
废弃寂静的兰惠宫里,
花阴换了一身布衣站在那片碧波荡漾的湖前,紧了紧身上的包裹,深呼了口气,缓缓走入水中,
五月的湖水虽有些冷,却并不刺骨,
花阴顺着水流的方向,将整个身体没入水里,
不一会儿,湖面渐渐恢复平静,花阴在沿着水下的暗渠一路朝南游,
约莫游了半盏茶的时间,水下的视线越来越宽,水质也越来越浑浊时,
花阴探出水面,
一回头就看到了高大巍峨的宫墙,
她已身在宫外的出水口处……
*
宫外,马车穿过繁华的地界,到了城南一处人烟稀少的巷子里,
太监敲了敲马车上的箱子,低声道:“贵人,已经出了皇宫了!”
箱盖打开,沈时鸢从里头站起来,环顾四周后,才从箱子里爬了出来。
两个太监依旧低眉顺眼,没和沈时鸢多说一句,驾着马车径直离开了此处。
站在原地的沈时鸢立刻从袖兜里掏出一块面纱罩在脸上,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拿着身上仅剩的碎银子,去店铺给花阴买了一身粗布衣,
一路上,躲避掉人多的地方,直接去了城门处。
*
御花园里,心神恍惚的花怡站在水榭里守着同样心神不宁萧建离,
她单手撑着头,无神的双眸看向岸边开的正艳的桃花,
花怡哭丧着脸,突然问道:“长公主,这个时辰,主子应该走了吧。”
正问中了萧建离的心事,好一会儿,
她肯定的说:“嫂嫂一定出了皇宫了,放心吧花怡。”
看似在回答花怡,可实际上却是在对自己说。
花怡扁了扁嘴,从前她在宫里受欺负,是花阴姐姐看见后,求了主子把她要到止鸢宫里伺候,
主子温良,从不苛待下人,本以为,她能在止鸢宫伺候一辈子的。
如今花阴姐姐跟着主子出了宫,还给她寻了好去处,她心里实在是愧疚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