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姜弦锦指了指桌上丰盛的菜肴,“妈,我每个月花一两万,应该得到这样的生活,而不是吃糠咽菜、看人脸色过苦日子。”
再说了,周蔓华和秦屹骁能过上安稳日子,她起码占了一半的功劳。周蔓华竟然把功劳算到七婶头上,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没良心的人!”一向好拿捏的姜弦锦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周蔓华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了。气焰顿时弱了几分。
姜弦锦不以为然地抿了抿唇,早知道没良心可以这么爽,她当初就不该忍让!
不过周蔓华想当有良心的人,她不会阻拦。
她津津有味地喝完了汤,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和颜悦色地对周蔓华道:“妈,如果你和阿屹真的想报恩,大可以每个月都给七婶一笔养老钱,我没有意见。或者,你把她安排在身边贴身照顾你也行,你们也可以做个伴。”
周蔓华不假思索地拒绝,混沌的眼底写满了抵触情绪,“那怎么行。”她怎么能把七婶这么个粗鄙的乡野村妇留在自己身边?岂不是要被那些富豪太太看笑话。
再说了,她现在虽然住在秦家,但哪怕她使出了浑身解数,秦老太太那个老不死的就是不同意给她身份,她自己都不尴不尬的,又怎么能再带个人进秦家?
至于出钱给七婶养老,那更是不可能了。她和阿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七婶当初的那点恩情,这些年对她们家的帮衬足够抵消了。
她不过是想留个眼线在姜弦锦身边,便于她掌控自己的儿媳妇。最重要的是,这些年七婶的工资,都是姜弦锦自己掏的钱。
周蔓华的反应完全在姜弦锦的意料之中,她垂了垂眸,微露讥嘲。
这时,秦屹骁也回来了,下颌线紧绷着,眼底翻涌着怒意,“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突然把七婶赶走?你知不知道七婶都快被你气得住院了?”他不满地质问道。
姜弦锦:“啊?七婶身体这么不好吗?身体素质差的人可不敢请。”
“姜弦锦!七婶是被你气的!你怎么会变得这么薄情无义?七婶好歹照顾了我们这么久,你一个不顺心说赶走就赶走,你知道七婶有多伤心、多寒心?”秦屹骁一想到七婶在电话里跟他哭诉个不停,他就烦躁不已。
姜弦锦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抱歉,我实在无法跟你共情。或许在你看来,七婶把你照顾地无微不至。但在我看来,七婶是来给我添堵的。如果你忘了,我可以帮你回忆几件事。有一次切苹果,她给你端进书房的,是新鲜脆甜的。但给我端来的,却是烂苹果。七婶永远只烧你喜欢吃的菜,视我为无物。她主仆不分,常常给我摆脸色,你应该也知道。如果再不让她走,我怕生完孩子得产后抑郁。”
秦屹骁顿时哑火了,这些事他是知道的。但他以为他和稀泥糊弄过去了,原来姜弦锦一直耿耿于怀。
“那你也不该让保安把七婶架出去。七婶一大把年纪,你让她去哪里再找工作?”
姜弦锦没忍住,笑了,“她找不到工作,怪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