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春王朱厚烈脾气暴,在朱载墐沿着汉白玉栏杆走上来时,朱厚烈便是指着朱载墐道:“长哥儿,你现在怎地这么没有规矩?太妃早便叫人传你,为何耽搁到现在才来?”
一旁的贵溪王朱厚曾却是一直在找自己府里的人,适才太妃叫传人时,朱厚曾就是将吴锦等人都打发了去,暗中做了个眼色,这些奴才都是伶俐人,话不必说的太明白也会知道该怎么做事。
无非就是趁着这机会,多给朱载墐这位亲王一些难堪。
虽然再难堪也是亲王,但难堪的次数多了,这个亲王的成色怕是比郡王也不如。
只是贵溪王张着眼左顾右盼,却楞是没找着自己府里的人。
不仅吴锦不见了,那些个跟吴锦一起去的阉人,此时一个也是瞧不见。
朱厚曾心里着急,也是有些惴惴不安,走上前两步对陈德道:“吴锦呢?还有我府里的人,都滚到哪里钻沙子去了?”
“回贵溪王的话……”陈德面色惨白,如果眼前这贵溪王是稍有点脑子的人此时是应该知道不对了,但很明显,朱厚曾还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已经发生了极为要紧的大事。
这边朱载墐已经上了殿阶,在殿门处看着朱厚烈。
朱载墐神色淡然,略带一些冷峻。
朱厚烈爆跳如雷的样子,却是没有朱载墐的神色更加骇人。
朱载墐此时不仅是面容冷静,他感觉自己的内心也是冷静从容了。
刚穿越时真是步步惊心,感觉自己随时处于丧命和被捕拿的危机之中。
每晚都会在恶梦中惊醒,醒来之后,贴身的小衣都是被汗水给濡湿了。
也就是强自镇定,伪装自己,加上知道危机后处处小心谨慎,心细一些,终究是发现了对手的破绽。
再借着王文海的贪婪,故意答应此人送礼,由其在仓库之事上折腾,另外出城扫墓等事长史司也是百般配合。
然后出城见赵家族人,得到身后一批武夫的效忠。
这才有打了杜泰,抢到内藏库钥匙之事,算是控制了府中的财权。
走出了这最重要的一步,有了人和钱粮,才谈的上更进一步。
也就是眼前之事了。
不知不觉间,朱载墐其实变化很大。
从开始的小心翼翼,步步惊心,甚至对身边的小火者和宫女相处时都很是刻意。
到如今他内心已经相对从容,并且每常盘算,要掌握这王府获得更大的权力,更大的自由和更大的安全,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破局之道,一在于武力,二在钱粮。
长史司那头和承奉司,其实一管外二管内,都对亲王府有管辖和监视之权。
但只要朱载墐不至于真的对太妃动刀子,或是真有起兵造反之意,长史司和承奉司的人自也不会出来多事,干涉王府内斗的事情。
况且官职是官职,职使是职使,没见楚王府内斗父子相残,承奉正和长史司都被弑父的楚王世子给把持控制住了。
可见,真是事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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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祝大家双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