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压得极低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那笑意或者的确是自嘲——“所以这样的交易到底是在贬低谁啊……宇智波鼬,呵。”
只能用自己残躯中灵魂里尚且未被压榨完全的痛苦来换取一份“宽恕”、好像真的只是无辜的弱势方的宇智波鼬,还有高高在上的、赏玩着别人绝望的“千秋烬”。
颠倒的,可悲而可笑的局面。
虚无的英雄主义。自以为是地付出、牺牲、承受。以痛苦来自我满足。
其实一点价值也无——都是徒劳。
真的太讽刺了。残忍地用他所送出的刀夺去了他的生命的人,最后居然在他面前说出了这样的话。
为了他的“弟弟”。
但最后,千秋烬摇了摇头,还是在宇智波鼬猛然抬头要辩解些什么的时候继续说下去、把他那些根本没必要说出来的可笑言语截断:
“我只要你人生剩下的最后一段时间,都在我身边——只能看着,不能发言。”
而宇智波鼬能在他身边、在千秋烬也是宇智波焚身边看到什么呢?
他隔着黑与白的薄纱看向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也像隔着生与死看向曾经那个无论如何努力地伸出手也碰不到的兄长。
从来只看到侧脸和背影,只在面对宇智波佐助时存有的笑容,转头看向自己时又只是疏离,从来不会珍视他所送的花。
或者现在的宇智波鼬也不曾对千秋烬露出那样真挚而温柔的微笑——无论是宇智波焚还是千秋烬,那终究不是他所能得到的东西。
但其实明明早就已经不期待了……明明早就已经失去价值了。
现在他的兄长主动向他走来,如当年的宇智波焚一样妄图得到一点“施舍”……可他也和当年的宇智波鼬一样,不想握住那只冰冷的手。
有什么用呢。毫无价值的东西。
他只想让宇智波鼬品尝到痛苦,和“宇智波焚”一样的痛苦。
什么等价交换、什么只是为了心口的伤势,他就是不甘,不甘自己曾经在永智波鼬面前得到的所有对待、不甘宇智波鼬对自己造成的所有伤害。
而这不甘、这痛苦,要以千百倍的绝望来偿还。
“……而作为交易,我会推动你和宇智波佐助的换眼,在不涉及我的前提下,不对宇智波佐助的未来进行干涉。”
“……”宇智波鼬咽下了口里还没能说出和缓的话,飞快地衡量起了千秋烬给出的条件——相比解释自己之前言语间透露的对千秋烬的“误解”,当然还是这个交易比较重要。